刚开始他还强行忍耐,可那狱卒口才竟然出乎预料的好,不管什么都描述的绘声绘色,仿佛让他亲眼看到动刑时的惨状一样,不仅如此,而且对方还越说越带劲儿,丝毫没有打算停下来的意思。
最后袁济舟忍无可忍的道:“不要再说了!”
到底是做了多年侯爷的人,这一嗓子还是挺像样,颇有威势。
那狱卒愣了愣,随即道:“侯爷不喜欢听吗?那我就不说了。”
说着,果然住口了。
袁济舟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纪安阳让你带本侯到这种地方来?他让你带本侯到这种破地方来干什么?”
狱卒又是一怔。
他侧过头,看向袁济舟,理所当然的道:“到这里来当然是要审讯了,不然还能干什么?”
闻言,袁济舟心里当即“咯噔”了一下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苍白的嘴唇颤了颤,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前方传来了一声尖锐刺耳的惨叫。
叫的实在是太惨了,听着不像人发出来的,倒更像是某种野兽发出来的。
“前头有人在受刑!”
“侯爷过去看看吧!”
狱卒一边说,一边将袁济舟拉到了一间刑室前。
里头果然有人在受刑。
一个满身肥肉的男人被脱光了衣服在烧红的铁板上滚来滚去。
那铁板不但被火烤的滚烫,其上还有密密麻麻的锋利突起,男人喉咙里发出好似杀猪一样的惨叫,脸色扭曲如厉鬼。
他试图爬起来逃离,但两个狱卒用铁链拽着他,将他在铁板上来回拖曳。
没一会儿的功夫,男人身上原本细腻的皮肉就变得惨不忍睹,空气中也散发出一股难闻的焦糊味。
见到这等惨状,袁济舟身子颤了颤,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不由得褪去了。
他刚想说“不看了,快走”,就听那狱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侯爷,听说待会儿审讯的时候,纪大人要对您用这个刑,我怎么看着有点儿惨呢?”
“侯爷?”
“侯爷?”
狱卒喊了两声,却没有得到袁济舟的回应,他皱了皱眉,有些疑惑的转过头一看,竟然见到袁济舟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身下湿了一大片。
尿骚味、焦糊味与潮湿的霉味混杂在一起,味道十分感人。连袁济舟自己闻到都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这才只是看看,竟然就把堂堂一个在朝中领兵的侯爷给吓得尿裤子了?
将军百战死,就这样怎么领兵?
还不被人吓得抱头鼠窜?
狱卒微微一怔,然后立即高声叫道:“来人!快来人!忠勇侯不舒服!”
声音传出老远。
前头立即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袁济舟毕竟是个高高在上的侯爷。
胆子不大,心气却高的很。
他哪里愿意自己此刻这副可怜虫一般的模样被那么多人看到,当即颤声阻止道:“你不……不要……”
然而那狱卒哪里理会他。
袁济舟“喊人”两个字还没出口,他早已经跑出老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