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昏睡中的李幺，我正欲离开，突然间她的手却拉住了我的手，这令我霎时有些错愕，李幺紧紧拉住我的手腕，令我动弹不得，我下意识地看向躺在床上的她，眼眸仍旧是紧闭着的，脸上的酒晕还在，而我也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但在此刻，她紧紧拉住我的手也是真实的，一时间我竟分不清她是装睡还是梦游。

可这样，又是为什么呢？

喜欢我吗？

我旋即否定了这个奇怪的想法，以李幺的高傲，她或许很难接受我的感情，六年前一样，六年后也一样，在她的面前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终于，我还是挣脱了她的手，随后将那只瘫软的手臂放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离去时，周琳接了一大杯水轻轻放在客厅的显眼处，我没再去打搅李幺的梦乡。

......

再次回到酒吧时，人已经散去了大半，此刻的时间已来到了凌晨三点，外面的街道没有了任何人影，而吧台处，柳汀、林悠以及柳滢都在，我走上前去友好地打了个招呼，周琳则是默默地收拾起了酒具和卫生。

“你好啊，我想我确实需要做一个正式的自我介绍：我叫林悠。”

此刻的林悠充满了真诚，对着我大方地说道。

“你好，我叫凌晨。”

说着，我们便将手握在了一起，然而当我想起和林悠的第一次见面时，却有些不禁莞尔，转而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马路杀手！”

“你！”

说着，林悠便准备扬起小拳头来打我，这个举动和她之前留给我的形象大有不同，至少在我眼里，她此前是一个非常有气质的大家闺秀，举手投足间有一种优雅。

“算了，懒得跟你计较。”

一旁的柳汀则一脸笑意，似乎在看我们斗嘴的乐趣。

我们又在一起聊了一些有趣的话题，谈话间，我才知道，林悠至今都是未婚，所以柳汀之前听说过结婚的消息都是谣言，不攻自破，而她的心里则是一直都放着柳汀，这么多年间被父母再三逼迫最终也没有随便找人嫁，因为在她的心底里有最为纯净的一座城池，那便是汉中，在这座城里有一个人一直等着她归家。

相恋七年，又隔着三年的杳无音讯，这段不被世人看好的恋情最终还是破镜重圆了，这一切的基础，是两人都没有变过心。

这，极为不易。

“其实这么多年间，我也来过汉中有无数次，每次我都会去顾影酒吧，我总以为在那里会找到你的痕迹，却不想，你重新开了一家。”

林悠感叹道，随后又道：

“我这次之所以发现你在这里，是因为你的店门的名字。你曾经说过，我们的感情不论前路漫漫多么坎坷，都不要忘了去冲破眼前的荆棘，不论最终的结果如何，我们都要在最后坦然说上一句——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