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为父留点颜面呐!”白才委屈地小声嘟囔着。
男人的眼珠转动着,朝着周围埋伏的众人看了一眼,这些都是和他出生入死,久经沙场的兄弟们。
这小子怎的老是让他语塞呢!
白羽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白才,果真是他的亲生父亲啊!
说动手就动手啊!
众人都面色凝重地看着城门的方向,可是附近的几个人还是将父子俩之间的对话都听进了耳朵里去。
他们早就习惯了这将军和少将军之间的相处之道了。
冤种父子,互相拆台,那是家常便饭。
“儿子知道了。”
白羽看着父亲那眼眸中的神情,这个爹可当真是要面子的紧。
“哼。”白才轻哼一声,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城门。
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城门处,身侧的城门已经被打开。
殇云朝着白才他们的藏身之地挥了挥手,示意可以安心进城了。
于是白才向身后的众人发号施令:“进城。”
浩浩荡荡的人马进了京城。
“有劳殇云公子了。”经过殇云身边的时候,白才专门停留向殇云道谢。
殇云的神情一怔,他没有想到白才居然会亲自向自己道谢,要知道白才这个人,也是个怪人。
“白将军客气了。”殇云淡淡地应道,然后随着大部队走进京城。
这京城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
和苏若寒那几天来到京城,这大大小小的地方可是没有少走。
“奇怪,这城中怎么人烟这么稀少?”
白才走在最前面,他发现这街上几乎没有人,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院门。
平常的小贩和摊子也没有人影。
只有偶然刮起来得阵阵强风。
越往里面走越是萧条,白才的眉头高高皱起,手里握着的银枪被紧紧地放在身后。
这个情况着实是不妙啊!
殇云倒觉得一切都在清理之中,那个贵妃娘娘要造反,那必然会导致城中秩序大乱,所以很有可能,昨晚这些百姓就被禁止出门了。
从这点看得出来,这陈家的人倒也不算是丧尽天良,尚且顾及着百姓的生命。
“对了,我还想问这城外驻扎的士兵怎么没有发现我们这么大的动静呢?”白才问殇云。
这些天来他们隐藏的很好,那也是因为他们按兵不动,且都是在郊外。
人烟稀少,自然无人注意。
可是今日不同,他们这一群人,这么庞大的队伍行进,怎么可能会不被那些人注意呢!
“山人自有妙计!”殇云微微一笑,却没有把原因告诉白才。
他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别人知晓的好。毕竟在他们眼中,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修仙者。
看着殇云的模样,白才倒也不气,他有骄傲的资本。
他喜欢。
“可是这城中为何如此安静?”白才怕有埋伏在等着他们。
虽说他们的人手远远超出禁卫军几倍,可是也难保不会有疏漏。
万一,陈家人有后手怎么办?
对于白才的唠唠叨叨,白羽实在是憋不住了。
他刚想出声却被白投来的锐利目光给震慑住。
他长吸一口气,把刚到嗓子眼的话又尽数咽了回去。
殇云对于白才的行为不是很反感,虽然婆婆妈妈的,可是却也是心思细腻。
怪不得这么多年可以驻守西陲而万无一失。
“可能是被提前通知今日不能出门吧!”殇云把自己心里的猜想告诉了白才。
为防百姓被伤及无辜,所以提前做了这一切。
白才很是相信殇云说的话,不知怎么,他觉得殇云说的就一定是正确的。
“嗯,你说得对。”白才继续向前走去。
突然,一个人影在前面的小巷一闪而过,一下子跑到了对面的柱子旁边。
蹲下身子,整个人看起来慌慌张张的。
白才朝着身后的人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把人带过来,好好地盘问盘问。
几人得令,训练有素地走过去,把人扛了过来,因为突然被一群士兵擒住,那人显然是被吓坏了。
他反抗着,挣扎着,要从士兵的手里逃脱。
可是毕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怎么能比得过常年训练的士兵呢?
没有一会儿,他便被士兵们五花大绑地扛在了肩头,因为他的嘴里大喊大叫,于是不知从什么地方撕来的破布就被塞到了此人的嘴里。
看着被绑成粽子的人,白才摇摇头。
看这人的打扮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可是谁又能料想会不会是细作。
白才眼神微眯。
危险地看着被放到地上不停扭动的人。
只听到那人不断地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但是含糊不清。
那个士兵见此状,狠狠地踢了一下那人的腹部:“给我老实点。”
如今他们的处境很危险,要是这人大吵大闹惊动了人可怎么办?
虽然动手很可耻,却是最管用的办法。
那人被踢了一脚以后反而变得很平静,只是那瞪大的双目显示着他此刻内心的不安。
这群士兵打扮的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白才看着那人不再情绪激动,然后他半蹲下身子,面容认真却带着一副淡淡的笑来。
“小伙子,只要你老老实实,我保证不会伤害你的。”
对于那个年轻人来说,自己突然被绑起来,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短时间难以缓过来。
现在又突然冒出一个老头来,凶神恶煞,虽然是对着他笑,可是他总觉得那笑容里藏着些许的狠毒,可能下一秒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年轻人重重都点了点头,他没有办法说话。
现在自己在人家手里,所谓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还是分的清什么是重要的。
命最重要了。
白才的手接近年轻人的嘴巴,用力一拉,那块破布便被拉走了。
年轻人终于得以舒服地呼吸,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可见刚才真的是给他憋坏了。
白才也不着急,他等着年轻人缓过气来。
“现在可以说,你是干什么的了吧!”
年轻人抬起自己的脑袋,嘴里缓缓地吐出几个字来:“饶命啊,官爷。”然后便是整个人都伏在地上,朝着白才他们就是磕头拜礼。
不出一会儿,那人的额头处就青紫一片了。
可是他还在继续,嘴里继续解释着。
“小人家中实在是有急事,这才没有听官爷的话。”
听着男子嘴里的话,白才的手垫在那男子的头下。
感受到地上的温热,以及自己额头磕到地面却没有传来意料之中的疼痛感。男子诧异地看向手的主人。
他的目光慢慢地从地上移到半空,这才发现原来那只手的主人竟然是这个老头。
这群人的首领。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他刚才磕头磕的太用力了。
恐怕那个大人的手垫着地面又受到自己脑袋的重量,此时一定是很疼吧!
可是他却不敢再磕头了,那人的手还放在原地。
一动不动。
白才也是没有想到,他以为自己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此人应该可以意识到,却没有想到此人太过专注而继续给他们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