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公子。”茉莉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小五,只能向叫表少爷那样称呼一声公子。
茉莉拎着两个特大号的食盒走进屋子里,因为东西比较多,小丫头走着有些吃力。
小五就顺手将右边的食盒拿在手中。
察觉到自己的右手上的东西被人拿走,茉莉抬起头一看,是小五。
她嘴里连忙说着:“公子,这点小事奴婢来做就好了,怎么能劳烦您呢!”
“无妨,你一个女子,力气小,拎着这么多东西不沉?”小五没有放下手中的食盒,反而是抓得更紧了。
声音温润好似三月的春水一般轻柔,让茉莉再也没有理由去拒绝他。
小丫头松开了手中的食盒,这东西便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小五的手中。
小五的眼睛里眯着笑,“这就对了嘛!”
坐在里面的两个人等啊等,等啊等。
“奇怪,怎么这么久。”
按理说开个门而已,至于走这么久嘛!
“或许是被什么景物迷住了。”殇云没有明说是什么,可是林七哪里会听不出来。
殇云明明是在小五和茉莉。
她摇了摇头,嘴里含着半边的笑意,眼睛直直地看着殇云。
“师傅你变了。”
这短短的五个字却让殇云慌了神,他将头撇向一边,不再去看林七的眼睛。
看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他想说的谎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哪里变了?”殇云不死心地问。他自己一点也没有发觉,他自认为自己的情绪一直都控制得非常好。
“你以前从来不会和小五计较这些的,而且从来都不会在背后说他的坏话。”
林七的话落在殇云的耳中是那样的掷地有声,小姑娘的声音不大,可是却一字一句击打在殇云的心扉上。
她说的话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自己变得如此冲动了吗?
“小七吃饭了。”当小五拎着东西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林七看着这些盒子。
这么多,茉莉一个人是怎么拎动的,若是换作了她都不一定可以把这堆东西拿过来,心里一定还会恨死了那个让自己做这些事的人。林七看向跟在小五身边的茉莉,只见茉莉的脸冻的通红,一双小手也青紫。
她没有带棉套,也是这里又怎么会给下人备这些物件。
“茉莉,坐我身边来。”林七看着茉莉脸上的神情如常,想必也是这样的情况很多,已经麻木了。
可是林七的心里还是觉得对茉莉有点愧疚。
她什么也帮不了她。
“姑娘,奴婢的手凉。”
林七伸手握住茉莉的手,她想要帮她取取暖。
可是茉莉却不愿意,姑娘的手暖暖的,可不要被她的一双冻手给凉着了。
茉莉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林七打趣着说:“那我要是一定要这么做,你又能如何?”
茉莉低下了头,她们从来都只有服从命令的份,没有拒绝的资格。
可是林姑娘是打心底为她好的。
这一次,茉莉没有抽出自己的手,她感受着自己手背上的暖意。
她知道自己的手很冷,那是在外面的寒风呼啸之下被冷透了的,没有几分钟是缓不过来的。
可是林姑娘就这样将手轻轻地放在她的手上,用自己手心的温度融化着自己手里的寒冷。
没有嫌弃,没有抱怨,反而是带着一脸的笑意替她整理凌乱的头发。
“姑娘。……”茉莉的话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林姑娘的温柔。
她只知道,这是她第一次遇见这样以心相交的人。
殇云瞧着林七的动作和反应,平日里一个不小心磕了碰了就会喊出痛的人居然会这样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如此之好,她究竟是图了什么。
对了,这个小五好像也是这样被她救起来的吧!
然后就黏上了她,所以是因为这个,小五才会如此地爱她?
看着茉莉那一脸感动的模样,身在污泥之中却能被人的光照亮,这样的情景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吧!
可是这对她来说并非是好事,因为一个人一旦被阳光照过,又怎么能独自一个人再忍受刻骨的严寒侵袭?
林七这样做或许可以让这丫头感受到自己是被重视的,可是她的以后又由谁来买单?
殇云的心里涌起了千层浪花……
“好啦,我们吃饭吧,你要多吃点。”林七搂着茉莉的肩膀,将其搂在怀中。
林七的身体其实是在打颤的,因为茉莉的身上确实是算不上“温暖”。
可是她必须要忍着,只有这样茉莉才不会从她的怀里躲开。
小五将食盒里的东西都尽数取出。
这一顿饭,屋里传来阵阵的欢声笑语,从外面经过的人都不由地驻足片刻,静静地聆听着里面的动静,仿佛这快乐的情绪也可以感染他们。
“你们在做什么?”白蝶正好从这里经过,却看到一些人围着林七住的院子。
他们的手里都拿着篮子,想来是去外面采买的下人。
白蝶的身上披着厚厚的大氅,这是白羽前些年狩猎时狩到的虎皮。
甚是难得。
那发亮的毛羽,栩栩如生。
她的脸上画着淡妆,母亲说过,女子不应太过艳丽,会给人留下一种奢靡之风。
众人转身只见白蝶一副高傲的样子站在他们的后面。
完了,这个小祖宗怎么会在这里 。
他们是一时失神才会,毕竟府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发自内心深处犹如银铃一般的笑音。
“小姐饶命。”众人纷纷跪在雪地上,刚刚堆积的雪自然不用说是分外的寒冷,冷到人的骨髓里。
可是现下谁又会在意这些,跪在雪地上总比打个半死强。
“饶命,一个个的都不好好干活,在这里杵着做什么?”白蝶说话的空隙,眼睛却是在盯着林七所住的地方。
怨毒的目光在白蝶的眼眶里蓄满。
“我们是经过这里,在讨论昨夜的猫叫声。”其中一个年级稍大的老妇人说道。
“是啊,是啊!”众人都纷纷附和道。
“齐妈妈,你应该是府里的老人了吧?”
白蝶看向那个说话的老妇人。
“是,老妇来白府已经三十年了。小姐还未出生时,老妇就在这里了,也多亏了夫人心善,留我在白府,赏我一口饭吃。”
老妇人的话说的辛酸。
这齐妈妈平日里和母亲的关系也颇好,自己不能太过分,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