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忍的呢?
“行了,吃你的吧。”
白才瞧着自家夫人那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表情,就一头雾水,刚刚不是还很高兴吗?怎么现在又变脸了?又不是变戏法。
说起来变戏法的还不一定能够变得过夫人呢!
雨和白蝶也分别坐在两人的旁边,宴会开始进入主题。
有舞女上来纷纷献舞,那舞蹈叫一个美轮美奂,绝妙无双。
纤弱的腰肢,宛若游龙的动作,无不让人感叹技艺的高超。
白才盯着下面的舞蹈,有些出神。
真是好看呀,这使他不由得想起自己与自家夫人相遇的时候。
夫人那时好像是去舞坊里玩乐,自己则是被同僚拉着去找乐子。
因为推脱不过,所以他也就跟着去了。
就在那里,他看见了跳舞比走路都别扭的夫人,一下子,这女子便深刻的给他留下了印象。
后来细细打听以后才知道,原来那个女子竟然会是户部尚书方大人的嫡女,方雪珍。
后来的一切便水到渠成,他让自己的父亲去方家提亲,然后两个人便走到了一起。
虽然其中也历经了一些波折,但好在守得云开见月明。
白夫人自然意识到了白才的不对劲,这老家伙怎么一直看着下面的舞女啊?
白夫人瞅了瞅自己,自己虽然已经不是二八少女,但是这身姿和风韵并没有半分减退啊!
难道?
白夫人锐利的目光看向白才。
“老爷,好看吗?”
“嗯,还行吧。”白才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手中的筷子都有些没抓牢。
“和我比之如何呢?”方雪珍一脸认真地看着白才,有些生气。
听到自家夫人带着愠怒的声音,白才立马垂下眸子,看向白夫人。
脸面正色道:“瞧夫人问的是什么问题,我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可能会再有什么心眼子呢?”
况且他一直洁身自好,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夫人之事。
白才颇为无奈地看了一眼白夫人,随后慢慢靠近她,在她的耳边低声呢喃。
“我是想起你我初见时的情形了。”
想到自己的舞技,那七上八下无处安放的手。
白夫人是一阵无语,这老家伙尽提一些让她觉得窘迫的事情。
可是若无那次相遇,她也不会嫁给眼前这个英明神武的大将军。
“你当时心里没少笑话我吧。”她自幼是喜欢舞蹈的,看到那些翩翩起舞的舞女们,她的心里就十分艳羡。
终于她下定决心偷偷瞒着家里人去舞坊里找师傅练习。
但是第一天就被白才给瞧见了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
等到他来家中议亲的时候,她更是不可置信,居然会是那个在二楼看她出丑的那群人中的一个。
她以为他就是来看她笑话的,或者只是觉得新奇,他们的婚姻起初她是一点也不看好的。
可是没想到这一转眼就是三十多年。
“当时只觉得这女子与众不同,明明不会舞,却还要硬着头皮去做。骨子里是一个犟的。”
听着白才的陈述,白夫人就好像是在回忆当年的过往。
“你就看上了我的倔劲呗!”说什么不好 说她虎。
“可是后来也不证明了咱们是天生的一家人嘛!”
白才的手紧紧地握住白夫人的手。
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对了,老爷,怎么不见那位?”
虽然没有直接说出那人的名字,但是白才却明白了自家夫人指的是谁。
“睡着了。”是他命人放的安神香。
“睡着了?”这个点就休息了,白夫人有点不相信。
“嗯,少露面才能更安全。”白才看着那微微得灯火说道。
如今的太平还能维持多久呢!这一次不是外患,而是内忧啊!
一场热闹的宴会结束。
众人纷纷散去,离开之前还不忘对白夫人恭维一番,说是大家无论是在官场上还是生意场上,都互相帮衬着,毕竟都是好朋友。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夫人可乏了,老夫陪夫人回房休息吧。”白将军搀着白夫人离开依水阁。
夜里风大,白将军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然后给夫人戴上。
“好了好了,你都快把我裹成一个粽子了。”白夫人不满意的嘟囔着,人家就要柔若细柳的唯美,才不要这厚厚的大氅呢!
“坚持一会儿,就快到了。”白才像哄小孩似的对白夫人讲道。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白羽和白蝶站在一处。
“哥哥,你说父亲和母亲感情要好了这么多年怎么就不腻呢?”
白羽听到白蝶的话,不由得轻笑出口。
“怎么,你盼着爹爹和娘亲和离不成?”白羽一脸宠溺的看着白蝶的侧脸。
香腮如雪,细腻光滑的脸庞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没有啊!”白蝶急忙转过身来看着白羽,“我巴不得爹爹和娘亲这样腻乎一辈子呢!”
她身为他们的女儿,自然是盼着他们好,怎么会盼着他们和离呢?哥哥真会瞎说。
“我开玩笑的,你也听不出来?”白羽反问着。
白蝶站在原地扭扭捏捏,一时说不出话来,她能听出来,可是她就是不喜欢哥哥开这样的玩笑。
似是到了什么,白蝶突然开口:“对了,哥哥怎么不见六殿下呢?”
其实白羽也很疑惑,方才在母亲的宴席上,他也没有瞅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我也不知道。许是有什么事情,在忙吧。”白羽不确定的说道。
他从营中赶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哪有时间去看六殿下?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一会儿去看看他。”白蝶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憧憬的情绪。
看着白蝶发光的眼睛,白羽的心头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不舒服。
他开口提醒道:“妹妹,我觉得你不宜和六殿下走的太过亲近。”
白蝶心里正想着如何找个理由去看六殿下,突然听到哥哥如此之说,有些不明白。
她两只明亮的大眼睛盯着白羽:“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手中的丝帕被她拧作了一团。
看到白蝶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白羽知道自己这么说肯定会伤了妹妹的心,可是自己若不如此,只怕她会越陷越深。
“朝中形势并不明朗,一不留心便会身首异处。”
面对突然和她义正言辞说起话来的白羽,她一时竟有些无措。
“你们先下去吧。”白羽看了一眼周围站着的仆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