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剑客的声音突然在黄裳老妪的耳畔响起,黄裳老妪猛然抬头,俊雅的白衣剑客正脉脉地望着她,笑容如玉。
“冯长今??????”
黄裳老妪恬静地笑了,伸手触摸白衣剑客额头,白衣剑客的身形却开始变得模糊,直至化为漫天流华散去。
“冯长今,你下辈子不是想握着我的手吗?我,也想握着你的手呢!”
如泣如诉的声音终止,那把黄裳老妪佩戴一生的霓裳剑决绝地划过黄裳老妪的咽喉,带出一道凄美的血花,径直飞向不远处的芦苇荡中。
隐于芦苇荡深处的独臂卷发女子还在感受着体内气机的剧烈变化,冷不丁又有一柄色彩斑斓的霓裳剑飞入手中,让她一时有些错愕,忙抬起眼睑,看到黄裳老妪向下倒去的身形时,不由得惊叫出声。
就在此时,忽有一只手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巴。
“是我。”
从背后传来的,是师姐钟神秀的声音,卷发女子这才放下了心,回身猛地抱紧了钟神秀,:“师姐,那位神仙???她???”
钟神秀一动不动,默然不语。
那位蜀山年轻首徒拖着沉重的步伐,先是将散落在地上的尘缘剑碎片一片片捡起装进行囊,然后一步步走近谪仙老人。
宫动败了,彻彻底底地败了,败给了这个他一辈子从未赢过一次的白衣剑客,无论是黄裳儿的心,还是武道修为,他都败了,但此时的他,心中并未对谪仙老人有半点怨恨,相反地,他在那位蜀山年轻首徒凝视着自己时,开口宽慰道:“赵敬煜,节哀顺变。”
赵敬煜叹了口气,弯腰将谪仙老人和黄裳老妪的躯体一同抱起,还没走出几步,突然眼前一黑差点跌倒,一连征战整整一个月,此时的他早已是精疲力竭。
就在赵敬煜咬牙想要继续前行之时,那位之前还吵吵着一定要找他一决高下的万窟山少帮主皱眉来到了他的跟前。
“姓赵的,我们大宁江湖的确没有趁人之危的道理。”
赵敬煜面无表情,只是冷冷道:“冯师祖,必须葬在我们蜀山之上。”
“嗯。”
宫泽破天荒冲着赵敬煜扯出一抹笑意,又回过头征询道:“爷爷,让奶奶和冯老头子葬在一起,你不反对吧?”
宫泽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顿时面色各异,他们都在盯着那位黑衣老者接下来的动作。
那位黑衣老者竟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地极为淡定,没说一句话就径直走向宫天峰。
望着黑衣老者远去的背影,宫泽已是心领神会。
“姓赵的,这次我就先送你们回蜀山。”
赵敬煜走过宫泽,冷冷回了句,:“不用!”
宫泽呆在原地,想了下,还是跟了上去。
“万一你死在半路上,我以后还怎么替我爷爷找回面子?”
“姓赵的,和你师祖与我爷爷那般,以后咱俩之间必会有一场永远也避不开的公平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