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普通男人，恐怕早已把持不住，但楚逸到底保留了几分理智和自持。

再仔细去看，能看见恒云恐惧的眼神。

楚逸慢慢冷静下来了。

他抹了一把脸，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禽兽。

他退开，替恒云穿上衣服，微红着脸说：“抱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读书太累了。”

恒云抓着他的衣襟，小声说：“没事，我是少爷捡来的，生是少爷的人，死也是少爷的鬼。”

这句话听在楚逸耳里，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他握住恒云纤薄圆润的肩头，手指微微紧绷，克制着仿佛揉碎恒云肩头的力道，虽然在恒云看来，力道仍然有些重了，但他惯会忍耐，脸上并没有表露出分毫。

楚逸尝试着去吻他的嘴唇，恒云羞怯似地躲了一下，又怕楚逸生气似的，很快抬起他的脸，将自己主动送了上去。

楚逸如愿以偿地吻到了他。

这是楚逸第一次和别人亲吻，很笨拙，但充满了雄性的占有欲，几乎要将恒云揉碎在怀里。

楚逸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野蛮的，粗鲁的，他心里有些道貌岸然的歉意，但恒云的纵容无疑助长了他的态度。

恒云被他亲得一塌糊涂，连浑身都被楚逸掌控过后留下许许多多的指印吻痕，几乎都有些伤痛的程度，楚逸看着自己留下的痕迹，很不好意思地说：“会不会痛啊？”

恒云虽然各方面都很稚嫩，但对于怎么吸引男人，和让男人怜爱这方面仿佛无师自通。

他低眉顺眼地说：“有点痛，不过少爷你觉得舒服就好。”

楚逸脸上浮现出了歉然的神色，“……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恒云眸光里闪动着奇异的光彩，怕被楚逸看出来，略微低头，他小声地说：“我想……我想读书。”

楚逸诧异地挑了一下眉。

事实上，恒云想读书这个想法，在几年前跟楚逸小心翼翼地提过的，但那时候楚逸当然是满口答应，然而恒云很快补充，他是想有一个正正经经的身份去上私塾，去考取功名。

楚逸当时就觉得恒云有些异想天开，而且科举这一条路举目皆艰辛，他觉得恒云没必要在这方面下功夫，因此好言好语打消了恒云这个念头。

没想到这时候恒云会重新提出来，要是放到之前，楚逸自然还是要劝说他，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然而现在情况不同了，楚逸自觉得已经糟蹋了恒云那清白的身子，理应给些补偿的，也有那么些讨好他不愿叫他失望的心思在里头，这次楚逸没有犹豫太久，答应了恒云。

恒云欢喜地笑了起来，主动地钻进被窝里，很笨拙地去服侍楚逸。

楚逸抓住他的后脑勺，声音紧绷地质问道：“你……你这是从哪里学的？”

恒云含糊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我……我看书学的，少爷喜欢吗？”

楚逸浑身都冒汗，他当然很喜欢。

结束后，恒云钻出来，扑到他怀里，声音里满是真诚地说：“谢谢少爷成全，我不会让少爷失望的。”

17.

恒云来楚家的时候，是签了活契的，要去念书，自然得去官府消契，这事当然瞒不住楚夫人。

楚夫人本以为恒云是个老实本分的，没想到他心那么大，一个乞丐出身的，竟还要去上私塾，她满心不悦。

不得不说，楚夫人是有先见之明的，她一听到恒云要去念书这个事情，第一反应就觉得不妥。

原因无他，恒云长得太漂亮了，饶是江南多出美人，她也没见过相貌能越过恒云的，这样绝无仅有的美貌，若放在平民百姓之家，不是成为富人的娈童就是被拐到南风馆成为头牌花魁。

这样的美貌，若是藏于室倒还好些，一旦抛头露面，楚夫人光是想想，都觉得很麻烦，若是给楚家带来祸事，那真不如一开始就不去捡他。

楚夫人将利弊都跟楚逸讲了讲，楚逸也是认同的，他清醒后认真想了想，自己会突然昏头涨脑，也是因为恒云的相貌太惹眼了，又那么可怜可爱，他会失去理智是很正常的事情。

楚逸一向洁身自好，身边没有妻妾，但不代表他是个断袖，只能说恒云长得太吸引人了。

这样的恒云，要是去念书……很难不去想会招惹多少男人。

想到这里，楚逸又反悔了，食言了。

他还没做过这种事情，因此很愧疚，和恒云说明情况的时候，都不太敢看他，生怕看见他失望伤心的神情。

然而恒云像是早有预料似的，语气很柔和地说：“既然不方便，那便算了，我这样的人，想进学才不合规矩，少爷不用为我的事情烦心，我不去了。”

楚逸咳嗽了一声，说：“阿云啊，是我对不住你，你可以换一个愿望，我这次肯定能办到。”

恒云低下头，小声说：“那便让我跟少爷一起去京城吧。”

楚逸要进京考试，也就这个月的事情了。

讲道理，恒云这样柔弱的漂亮男孩，是不适合跟着楚逸一起进京的，因为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好照顾楚逸。楚夫人也早就给楚逸准备好了另外的更为强壮能做事的书童。

但比起去念书考取功名，恒云这个要求简直是都不算是要求了，更何况，楚逸尝了荤味儿，满心满眼都是恒云，若不带恒云一起去京城，不舒坦的反倒是他。

这样想，恒云的这个要求简直点到了楚逸心坎里去了。

楚逸自然满口答应了下来。

恒云高兴地抬起脸，眼睛晶亮地看他，红唇扯开一个令人头晕目眩的弧度，道：“谢谢少爷成全。”

楚逸看着恒云，心想，他之前怎么没发现恒云这般可怜可爱呢？

他喉结滑动了几下，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口干舌燥。

恒云似发觉了什么，“少爷口渴了吗？”

楚逸点头，恒云连忙去倒了一杯水，然而端着水走到楚逸跟前的时候，却又停住，红着脸看他，捧着那杯水喝了几口，那白皙漂亮的脸颊肉眼可见的鼓了起来，他凑到楚逸的面前，睫毛颤抖着落了下来，不敢看楚逸，但那个模样，暗示意味不用言明。

楚逸从没遇到过这种诱惑，他当时脑子就懵了一下，眼眶发热，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喉咙里已经流淌起被恒云的嘴暖得有些温热的茶水。

饶是恒云再稚嫩，他所会的一招半式，在那绝顶的美貌之下，都成了让男人疯狂的x药。

而楚逸，看似掌控了恒云，实则被恒云牢牢地捏在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