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瑾做不到在这样的注视下犯错，于是绞尽脑汁的想着下一步的操作。

顾呈再抬眼，见到的就是柯瑾焦头烂额的模样。

观察了几秒蔡琳的反应。

面对不成器的学生，没有暴躁抓狂的表现。

不似有些家长们，一遇到孩子犯错，就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些例子，在公园散步听顾盼和邻居聊八卦时，他可听了不少。

顾呈感慨道:不愧是专业的。

只是看了几眼，顾呈便开始专注自身。

他要赶紧先把邻居家的定位先取消了。

虽说不取消也没关系，可以说成是找错了，但找错了43次，唯独错过了自己家，那也挺离谱的。

在百般回想后，柯瑾的思路终于通了，可欣喜之间，他却觑了顾呈一眼。

不看还好，可柯瑾这次罕见的看到顾呈因着急而格外严肃的面庞，一下就不确定要不要这么快想通了。

不行，我要为呈呈争取时间。

于是他眼睫重新垂下，迟疑片刻才朝蔡琳摇摇头。

“不记得了。”

说出这句话时，他的身体一直紧绷着，很怕蔡琳会因为他的愚钝而翻脸。

毕竟老师都这么努力且温柔的教导他了，可他却依旧学不会。

就算是自己的爸爸，此时也该隐含怒气了。

而在蔡琳眼中，柯瑾的进度却再正常不过了。

小孩子哪有一教就会的。

如同一块顽石，不经过仔细且耐心的雕琢，如何能成为光彩夺目的美玉。

蔡琳:“那老师再教一遍，这次记得要重点听最后一步哦。”

听到这话，柯瑾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次，蔡琳将他的上半身都揽入怀中，攥住他的两只手，一步一步的领着他学习。

她的身上透出一股并不刺鼻，但十分熟悉的果木暖香。

柯瑾仔细想想，父亲似乎曾经调制过这种香水，想来应该是当做礼物送给老师了。

老师似乎挺喜欢的。

想到自家的礼物被接受，柯瑾的学习热情骤然上升了一大截。

当蔡琳再次问出与之前一模一样的问题时，他偷偷瞟了一眼顾呈。

见他重新放松了身体，正无所事事的撑着侧脸时，他松了口气。

呈呈终于会了，这次我不用撒谎了。

在蔡琳教他时，他特意在每一步讲解时，都自言自语的念叨一遍，想来顾呈全都听到了，并聪明的现场学了过去。

柯瑾诚实的点头，这次飞快的将自己的家精准定位，速度快的让蔡琳不由侧目。

她惊喜的看着这一幕，顿时成就感满满。

果然，世界上不能没有笨小孩。

如果都是聪明人，那教书育人还有什么意思。

不过只是重复一遍又一遍的教着学过的知识罢了。

可笨小孩却不一样，你能从他那里知道，原来还能卡在这种地方，不禁对世界上的物种多样性感到无比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