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摇了摇头,感叹道:“凡事都有例外,这个陈五兄弟临死时都能惦念着那位债主的好,我想那位债主在为人处世上也应该很有一套吧?要不然哪有人能这么念及他的好?”
“照你这么说,那这个人还挺有本事的,看样子一定是一个精通人情世故的家伙。”叶楚红笑道。
处理好这位陈五的身后事以后,李长生和叶楚红买来了一些元宝纸钱,在这位客死异乡之人的坟前烧了,也算是一种祭奠。
微风起,火光袅袅,夹杂在风中的呜呜声,宛如一个人在低声哭泣,听的人一声叹息。
又过了一夜,翌日的清晨,天还没亮,李长生便在后院牵了马车,带着叶楚红朝着关中驶去。
回家的路虽然远,可近乡情更怯,李长生挥舞着鞭子,紧握着缰绳,他低着头一言不发,而叶楚红也斜靠在车厢里,眉眼间多出了几分愁容。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茅家卷土重来的日子也即将到来。
两人心里都清楚,盲三爷对雪狐岭群妖的憎恨有增无减,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战,躲无可躲,逃无可逃,是不可能避免的。
就在这时,叶楚红突然开口说话,打破了令人不适的宁静。
“长生,如果这次与茅家决战,万一我....”
“没有万一,有我在,我不会让茅家人伤你一丝一毫!”李长生突然打断了叶楚红的话。
“可是...”叶楚红欲言又止,她心里虽然感动,可也清楚李长生这是在安慰他,上次盲三爷撤退,不过是因为没有摸清李长生的底细,加之被敕魂令破了他的蜕衣拜斗,不得已而暂避锋芒。
这一次,茅家的反扑,会更加的凶猛,而雪狐岭则战力尽失,难当一场恶战,几乎没有胜算。
“没有可是,阿红,你放心,我就是拼上这条命,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李长生的话就像是三九寒天里的久违暖阳,听的叶楚红热泪盈眶。
“长生,如果我们都能活着,到时候你我去药王山隐居生活,我想跟你住在那树屋上,然后为你....为你生儿育女,一起白头到老。”
叶楚红发自内心的话,终于说了出口,她历来自我,从不喜欢在任何人面前卑微,哪怕是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她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软话,可是今天,她终于向李长生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李长生听完,抿嘴一笑,表面上故作镇定,的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只见他猛地一甩马鞭,大喝一声:“坐稳了!驾!”
马车一阵疾驰,在地面上卷起了一阵尘烟,地面上两行深深的车辙印,也如同两条长蛇尾随其后,尘埃落定,马蹄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地平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