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副总管明白米亦竹的意思,不再继续相劝。</P>
“我先回府换身衣裳,等人犯押回来,让罗培峰带着侍卫们到盛兴府等我,现在,该轮到我去围政务院了。”</P>
米亦竹说完后就朝自己的马车走去,两位副总管弯腰恭送,大声应下。</P>
二人的心里都无比畅快。</P>
马车刚在盛兴府的大门外停下,王二狗就迎了上来。</P>
这家伙是从王氏庄园里出来的,王庄主受了重伤,他比谁都要着急。</P>
不过他知道自己的主人有要事处理,也不敢前去打扰,只得一边让小言去请城里最好的郎中,一边守在这大门外,等候着自家主人归来。</P>
米亦竹刚扶着怀山的手臂下车,王二狗就把事情禀告得清清楚楚。</P>
米亦竹心里一惊,快步朝府里走去。</P>
等到了王庄主夫妇居住的院子,正好碰到后院的一位管事太监送郎中出来。</P>
一见米亦竹,郎中就想跪下磕头,被他一把拉住。</P>
“什么情况?”米亦竹满脸的焦急。</P>
“性命无忧,不过内脏受损十分严重,在下开了调理的方子,等吃上几副再说。”郎中说完后冲米亦竹弯了弯腰。</P>
米亦竹说句有劳,然后让怀山送郎中出去。</P>
米斯齐夫妇脸色焦急的等在屋外。</P>
见米亦竹进来,二人急忙迎了上来。</P>
米亦竹劝了几句后,随即推门进去。</P>
迎面扑来的,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P>
见有人进来,王夫人和夕元都把脑袋转向门口。</P>
二人早已哭红了双眼。</P>
米亦竹冲他俩点了点头,急忙来到床边。</P>
王庄主躺在床上,双眼无神,脸色苍白!</P>
见米亦竹前来,王庄主就想挣扎着坐起来,米亦竹急忙将他按住。</P>
“我这——身体,怕是——要——废了!”王庄主自己就是宗师,对自己的身体无比了解。</P>
米亦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伸出手扣住王庄主的手腕。</P>
用老乞丐教的法子检查了一番。</P>
结果同郎中说的基本一致。</P>
“我刚才问了郎中,他只说要慢慢调理,可惜——”送开手后,米亦竹这才慢慢开口。</P>
王夫人同夕元紧张的盯着米亦竹。</P>
倒是王庄主要豁达一些,平静的问米亦竹可惜什么?</P>
“可惜,这么长的时间,您都没办法喝酒了!”说完后,米亦竹的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P>
母女二人都知道米亦竹同王庄主之间的师徒情谊,见他这么说,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缓缓落地。</P>
王庄主被米亦竹逗笑了,这一笑,就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P>
等呼吸慢慢恢复正常,米亦竹这才起身告辞,让王庄主安心养病,说自己洗漱一番后,还要去找他们算账。</P>
王夫人见米亦竹的这副模样,心下大定,催着夕元去伺候米亦竹更衣,说这里有她在就行。</P>
夕元只好依依不舍的起身,同米亦竹退了出去。</P>
米斯齐夫妇还在院里,米亦竹夫妇劝他们回去休息,然后朝元瑞堂走去。</P>
洗漱更衣后,米亦竹又跟夕元说了会话,等怀山在门口禀告侍卫们已经到了,米亦竹这才起身出门,朝大门口走去。</P>
几百名侍卫如同长枪般挺立在府外,也颇有番气势。</P>
扶着怀山的手臂上车,车轮转动,随即朝政务院的方向驶去。</P>
这么大的动静,政务院不可能收不到消息,等到马车在政务院的大门口停下,几百名禁卫早已严阵以待。</P>
带队的,还是那位副统领。</P>
米亦竹连马车都没有下,双方就这么静静的对峙。</P>
只不过,换了个大门,也互换了位置。</P>
“这里是政务院,谁给你们的胆量?”</P>
时间不同,环境不同,态度自然也有了变化。</P>
“你们围内府的时候,又是谁给你们的胆量?”罗培峰冷冷的顶了回去。</P>
副统领后退几步,拔出了钢刀。</P>
身后的几百名禁卫,也同时拔出了钢刀。</P>
同上午相比,气势大有不同。</P>
罗培峰没有被吓到,他冷冷的注视着他们,反而上前一步。</P>
这一步,就颇有些挑衅的味道。</P>
就在一场冲突看似无法避免的时候,几位学士终于姗姗来迟。</P>
几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P>
怀山站在马车旁边,冲车厢内低声说了几句。</P>
车厢门打开,米亦竹扶着怀山的手臂下车,同样是脸色铁青。</P>
“盛兴公是打算同政务院决裂?”</P>
一上来,孟学士就扣了顶大大的帽子。</P>
“决裂?你们禁卫从昨日中午就围住内府,一直围到今天早上,难道是政务院想要同城主府决裂?还是说,政务院打算造反?”</P>
话音刚落,几百名侍卫也齐刷刷的拔出了武器。</P>
“盛兴公想要干什么?”吴学士上前一步,冷冷的盯着米亦竹。</P>
“讨个公道!”米亦竹也冷冷的瞪着吴学士。</P>
“公道?什么公道?”</P>
“你的禁卫围了内府多长时间,我就带人在这政务院的大门外待多长时间!”</P>
米亦竹说完后一抬手,几百名侍卫大吼一声,立刻摆出了进攻的阵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