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有——有所为,有所——不——不为!”</P>
米亦竹说得吞吞吐吐。</P>
“作为主人,你是合格的,可除了这一点,你对得起谁?”</P>
除了低头,米亦竹还把腰往下弯了弯。</P>
“宫主要是不顾及后果,孤就少了一个弟弟,唯一的弟弟;你的妻子,会变成寡妇;你的孩子,会没有父亲;你的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的米家养父母,同样如此。”</P>
城主说得很慢,语气中辨不出喜怒。</P>
米亦竹乖乖的跪了下去。</P>
他虽然心里不太认同,可也能理解城主的心情。</P>
换做是自己,恐怕不是跪上几个时辰就能完事。</P>
“你只有活着,才能为他们报仇,明白?”城主起身,慢慢的走下台阶,来到米亦竹的面前。</P>
“明白!”你亦竹都快把腰弯成了一只虾米。</P>
“原本想赏你五十大板,看你态度不错,就二十吧!”说完后,城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P>
米亦竹心里一声哀嚎,可还得跪下谢恩。</P>
二十大板,屁股开得像春天的花儿一样灿烂。</P>
活蹦乱跳的进到城主府,最后,被抬着回了盛兴府。</P>
等抬到后院,惹来了一家人的围观。</P>
都是至亲,米亦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自己在城主府的遭遇。</P>
众人的反应各异。</P>
“城主英明!”王庄主冲城主府的方向抱拳弯腰。</P>
“唉!”王夫人皱着眉头叹了口气。</P>
满脸关切,欲言又止的是米斯齐。</P>
点了下米亦竹的额头,骂他活该的是黄瑜。</P>
至于夕元,则满脸心疼的检查起米亦竹的伤口。</P>
“这个我有经验,养几天就好了!”米亦竹笑着安慰夕元。</P>
不过看着亲人们的反应,他的心里倒是有些感激起城主的惩罚。</P>
接下来,老老实实的养伤,等待着无名者的归来。</P>
当然,同时也在等待着内府的消息。</P>
准确来说,是绣衣局的消息。</P>
终于,就在米亦竹能下地活动的时候,绣衣局终于锁定了目标。</P>
政务院觉得棘手的事情,不代表绣衣局就没有办法。</P>
城北虽然都是大宅,府里藏下百十来人不算难事,可这些人总得吃喝拉撒吧?</P>
只要张嘴吃饭,就能从采购中察觉出端倪。</P>
绣衣局在孤城算是无孔不入,在他们细致的分析下,圆满的完成了任务。</P>
米亦竹召来张副总管,与刘忠一起在盛兴府的大厅商议。</P>
盛兴公被抬着出了城主府的消息,早已在孤城的权贵中传开,张副总管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盛兴公的屁股。</P>
“再看,当心我也赏你几十大板!”</P>
米亦竹指着张副总管,笑着说道。</P>
张副总管急忙拱手求饶。</P>
“说说,到底什么情况?”米亦竹收了笑,开口问道。</P>
“钱郎中,是前礼教司的郎中,府上人口相对简单,一家三代,也不过二十三人,再加上府里的下人,总共不到一百五十人,可府里每日采购的食物,却够三百人食用。”</P>
“怕打草惊蛇,暂时不敢采取进一步的行动。”</P>
说完后,张副总管在座位上微微欠身。</P>
米亦竹知道他的难处。</P>
这些,都只是推断,不能算作直接的证据。张副总管要是敢带人攻进钱府,就算最后人赃俱获,一样会被政务院死死的咬住,直到他身败名裂。</P>
“派人把钱府给我盯住,要是有可疑人物想要出城,立刻拿下。”米亦竹想了想,开口吩咐。</P>
张副总管在座位上欠身应下。</P>
“钱郎中的儿子在干什么?”</P>
“钱郎中一共有三个儿子,长子是礼教司的郎中,还有两个儿子是政务院的小吏。”</P>
“不过,钱郎中有位女婿,是禁卫的赵统领。”</P>
张副总管把钱府调查得十分清楚。</P>
米亦竹听后同刘忠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抹欣喜。</P>
得来全不费功夫。</P>
“刘总管有什么主意?”米亦竹开口相询。</P>
“让地鼠去看看,这钱府有没有密室之类的。”刘忠说完后,也冲米亦竹弯了弯腰。</P>
米亦竹微微一笑,心想怎么把这个家伙给忘记了。</P>
“不过,不管怎么说,想要进入钱府,总得要有个理由吧!”米亦竹微微皱起了眉头。</P>
“这件事,请盛兴公交给我去办理!”刘忠主动请缨。</P>
这家伙做了多年的城主府的大总管,手段自是了得。</P>
米亦竹欣然点头。</P>
“不过,得把蚕员外召回来配合才行。”刘忠向米亦竹提出请求。</P>
米亦竹听后有些犹豫,蚕员外正在法外之地搜寻寸广会的掌门,前几日来信,说是已经有了眉目。</P>
不过,同那只秋后的蚂蚱相比,眼前的这位护法还是要更加重要一些,思考片刻,米亦竹点头应下。</P>
要是这位护法再被拿下,也不知魔教还有多少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