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随着方瑜到了她家门口,便听到了林松与方瑜父亲方军的对话。
而方瑜家也是破烂不堪。
只有三间土坯房。
院门更是破落,临街的那一面墙,好像随时都能够倒塌掉一般。
下一秒,我与方瑜一同迈步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林松手中拿着一把砍骨刀,悠然自得的坐在马扎上。
在林松身边还有四五个人,他们或坐着,或站着,显然是林松喊来的人。
而林松脚下,还跪着一个头发蓬松的中年男子。
他虽然整个人脏兮兮的,而且浑身都在发抖,不过仔细去看,他其实长得很是帅气,眉宇间与方瑜也有几分相似。
显然,这人便是方瑜的父亲方军。
“呵呵!”
当看到我与方瑜,林松颇为得意的一笑,说道:
“人来了!”
“你这个不孝女!”而方军更为干脆,这会儿林松也没有管他,方军略显狼狈,急迫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边冲着方瑜冲过来,边骂道:“我以为你死了呢!林哥给你打了几遍电话了?你怎么才赶过来?是想让我死啊?”
也许方瑜小时候,方军真的不错,不然方瑜对他的感情也不会这么深。
不过现在,方瑜对方军只剩下了惧怕。
见方军冲过来,方瑜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躲在我身后,抓住我的胳膊,怯怯的说道:
“刚才……刚才碰到方明明了,他 ……他拦着不让我走!”
“哦……”一听到方明明这个名字,方军的语气柔和了许多,他用颤颤巍巍,哆哆嗦嗦,脏兮兮的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皱巴巴的香烟,放在了嘴里,点上之后说道:“方明明跟你说啥了?哎,不管他说啥,你照做就是了,不然你爹我就没活命了!懂吗?”
从 方军的眼神之中不难看出来,当他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他是多少有些愧疚的。
只不过他愧疚的眼神,却也只是一扫而过,紧接着,他便骂骂咧咧的说道:
“我算是白养活你了!你有钱给你妈治病,没钱给我是吧?还有林哥……你哪里来的钱给林哥?就是不肯给我是吧?”
方军这一番话简直令人气愤。
只要沾染上赌博,有了赌瘾,是会侵蚀一个人的心性,会令人变得自私自利,会淡薄所谓的亲情。
如果赌博是一种病,那么方军已经病入膏肓了。
“方军!”
就在这时,三间土坯房内,传来了一阵凄凉的喊叫声:
“我……我这辈子毁在了你身上,我这条命给你成吗?让我女儿逃活命去吧,你……你非得把我女儿也给毁了吗?”
方军咧了咧嘴,冲着屋内喊道: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那一声凄凉的喊叫,显然是从方瑜母亲嘴里发出来的。
即便我也算见过一些世面,可怜人也见过不少,但当我听到方瑜母亲那一声惨叫,我心头还是一痛。
“妈!”
方瑜喊了一声妈,就想要冲进屋里。
可是刚到门口,林松一摆手,立即有俩人拦住了方瑜。
“方军,今天我是不是给你笑脸多了?”
紧接着,林松就乐呵呵的对方军说道:
“老子跟你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要么给钱,要么让你女儿陪我,要么留下你一只手……你他妈自己选啊,别耽误我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