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就看到保泉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玉令,沉着声道:“来人,召集一半锦衣卫进山救人,剩下的给咱家留守营地,不得有误!”
附近的锦衣卫见状,没有半分迟疑的迅速将人调集完毕,直冲着山林出发。
因为下雨,所以两人的踪迹早就被雨水冲刷了干净,整座山上几乎被他们搜遍了,只在一处断崖下找到匹被摔得血肉模糊的马之外。
君衍和池夏两人不知所踪。
“找到了吗?”沈月涵身披蓑衣问道。
乔乐抿着唇摇头,脸上被冻的发青,大雨也淋湿了身上的衣裳。
就连不善武力的段瑶瑶和惠棠县主也是一身狼狈的在大雨中搜寻着。
“这。”
惠棠县主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去,地上落下了一个令她眼熟的金簪。
乔乐她们站在斜坡上,看着斜坡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压过滚下去的痕迹,上面还挂着眼熟的布料和血迹。
“是陛下的。”影一简言意赅的说完,立马顺着料峭斜坡上一跳,消失在她们面前。
“影一!”沈月涵一惊,想跟着一起下去,却被惠棠县主一把拉住。
“不要命了?!”
“现在是在下雨,这坡又陡峭,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了怎么办?”
惠棠县主垂眸看着手中的金簪,嗓音冷淡:“等他们找到其他路再下去。”
一旁的乔乐和段瑶瑶也是冷着脸点头。
“现在最主要的是查清究竟是谁敢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对马做手脚。”
沈月涵抿唇,不知想到什么那张温和的脸上一凉,冷冷的吐出一个名字。
惠棠县主听到熟悉的人名,脸色也跟着一冷。
“宋柔儿。”
“陛下。”
影一很快就顺着一些划痕找到了两人,半跪在君衍面前低着头。
“属下来迟。”
君衍坐在火堆旁,原本是他靠着池夏,现在变成了池夏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眸色淡淡的看着影一,俊逸的眉眼清冷出尘,“放出消息,说朕与池侍读现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是。”影一低了低头。
很快,陛下与池夏昏迷不醒的消息席卷整个营地,几乎所有人都看见保泉和乔王等人面露沉重步履匆匆的出入暴君的营帐。
承桓公营帐内,户部左侍郎等人又双叒叕聚在了一起。
“确定陛下现在昏迷不醒吗?”承桓公对着侍卫反复的确认着。
侍卫也是不厌其烦的重复:“没错,陛下现在的确是在昏迷中。”
若不是他是主子,他还真想给他一逼斗。
问问问,都问了多少遍了,还问。
要不信你自己去看!
“陛下现在身受重伤,我们可要……”
承桓公脸色阴狠,未语的话十分明显。
“但是池侍读的营帐也在陛下附近。”户部左侍郎唯一担忧的是这点。
任何对池夏有恶意的,都会被送去见太奶。
承桓公皱眉,开口想说什么,全是“哔哔哔——”的消音。
在不知情人的面前就像是傻子似的,张着嘴在啊吧啊吧。
承桓公心中闪过一丝狠戾,瞬间窒息感来袭,差点当场见到太奶。
诶,好嘞!太奶你慢走!!
别回见了啊!!!
将恶意抛去之后,呼吸立马通畅。
户部左侍郎林瑞阳:“……”
不愧是承桓公,惜命他是认真的。
“既如此,尽量绕开池侍读。”承桓公背着手看向侍卫:“记住,别给人误伤了。”
到时候他也一起跟着嘎过去就得不偿失了。
君衍小心的将拿着披风包裹严实池夏放在床榻上,情绪冷淡的将池夏身上受的伤挑挑拣拣的同段瑶瑶简单的说了下。
段瑶瑶看着床上只露出头发丝的池夏,将君衍所说的症状琢磨了一番,得出池夏目前的伤重情况。
全身受伤流血,周围有淤青,不能有大动作,一动身上的伤就会加重。
段瑶瑶听完,脸上不自觉的紧张严肃了起来。
而一旁文雅的倒着茶的温润青年神情古怪的瞧了眼榻上的人。
这症状,人确定现在还活着吗?
裴景不知想到什么,表情有些跃跃欲试。
那要是人死了脑子能归他么?
段瑶瑶快步的走上前,深吸了口气,颤着手揪住披风的一角慢慢掀开,露出池夏那张红润睡的正香的脸。
段瑶瑶:“……啊?”
这看起来也没事啊?
段瑶瑶收敛了脸上的情绪,想着万一只是看起来很好呢。
她手拿着金创药和纱布金针等等一些治疗外伤的药,左右找了找,也没有找到那血流不止的伤在哪。
段瑶瑶看着池夏身上的几道擦伤,陷入沉默。
这叫……伤?
这他妈要是她再晚几秒,估计这伤早就愈合了!!
你就医吧,一医一个不吱声。
池夏被君衍和段瑶瑶两人的对话声吵醒,睡意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一脸深仇大恨的手持着金针看着她,瞬间吓得她一激灵,瞌睡都吓醒了。
【我的妈呀!容嬷嬷?!!】
池夏揉了揉眼,问道:“你们这是……”
“给你看伤。”段瑶瑶看了眼君衍,将不必要的东西收起来,在看到金疮药时手一顿,反手拿了瓶旁边的白色小罐递给君衍。
“就劳请陛下给夏夏上药了。”
君衍抬眸,看着放在他面前的白色小罐,诧异道:“朕上?”
段瑶瑶淡定的点头,“此药配合内力使用感更佳。”
“陛下若是不愿意,那我去找乔乐和沈月涵两人也行。”
反正都有内力,谁来都一样。
君衍抿唇,不动声色的躲过段瑶瑶想要拿回白色小罐的手,眉眼清冷浅淡,“朕来就好。”
他才不是想给池夏上药
而是这会情况特殊,贴身婢女没有内力给她上药。
守在营帐外面的都是些男子。
男女授受不亲。
而乔乐和沈月涵的武功又不如他,说不准会失了药效。
所以只能由他来给池夏上药了。
君衍耳尖微红,淡淡想道。
段瑶瑶见状毫不意外的挑眉,立马拉着裴景离开。
在快要踏出营帐前,脸上的神情瞬间一变,愁眉苦脸神色匆匆的离开。
池夏看了眼君衍手上罐中的膏状液体,而后整个人懒洋洋的趴在榻上,露出被擦伤的肩胛骨。
“来吧。”
【抹个药而已,姐怕……什么!!】
在说到最后两个字她的尾音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