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原先我以为瑾惠姐姐遇害,不过是睿王府内一些积怨,但现在发现,可能还涉及更多纠葛。我本想退出,但自从我被下毒,失去了孩子,我反而立誓要查出那背后元凶。”
“香君夫人,前些日子,清廷太后召义顺公主殿下进宫,谈及她今后的去处。不知你是否知道,胡蛮之人并无礼教之念,义顺公主得知,太后因她还年轻,又将让她改嫁到亲王的侄子、端敬亲王府里。她伤心欲绝,本以为可以逃过嫁给胡蛮的命运,谁料到出了虎穴,又进狼窝。”
“这怎么了?”
“我是说,身为女人,身世如浮萍一般,原不受自己所掌控。因此,香君夫人,你在受到如此挫折的时候,还能如此坚韧,牢牢把控自己命运,令我甚是佩服。我没有生育过孩子,但视义顺为女儿,我也要让她像你这般面对人生浮沉起落。”
“嬷嬷你过誉了。我只是被逼无奈,既要找出事情真相,又要为自己所受不公讨回公道。嬷嬷精通药理,今后少不了还需嬷嬷给我襄助。”
“香君夫人,我们都是大明拥趸,不愿受胡虏管辖,但是形势比人强,在大时局之下,我们这些女流又能做些什么呢?我答应你,如你有需要,珠爱定会全力以赴。”
“嬷嬷,如义顺公主嫁去端重亲王府,你的玉风堂该做何处置?”
“这也是我头痛之处,端重亲王府未必有此处地方供我的药房使用。”
李香君道:“不若在府外置一处私产,与亲王府邻近,也许可以方便行事。”
金珠爱点头沉思。
“嬷嬷,刚才你提到义顺公主为嫁给清廷而苦,其实我们汉人史上也曾有过类似经历。汉时才女蔡文姬,曾被匈奴掳至远西边陲多年,归来后谱写‘胡笳十八拍’,诉尽苦痛。近来我背起这些词时,感同身受。香君不才,通些乐理,所以把这十八拍改编为琵琶曲。过些天我去紫涵堂拜访义顺,给她弹奏一曲,以慰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