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这样阴毒?”李香君又闭上了眼,她的脑子开始逐渐清醒起来,鼻子开始可以闻到浓重的草药味道,嗓子里如撕裂般地干痛,嘴唇也是干得冒火,下腹一阵阵地抽痛。
“少奶奶,你总算醒了。”她听到春晓仍在呜呜抽泣。
“我.....我.....这是......怎么了?”
“少奶奶,吓死奴婢了。”春晓语音里带着颤抖。
“怎么回事......”李香君气息奄奄。
“有人要害您!在吃食里下了毒。”春晓说话显得得极为恐慌。
“谁......这样恨我?”李香君张着干裂嘴唇。
春晓回身去取了一只碗,碗里盛着红参汤,舀起一勺送到李香君嘴唇边。
“还不知道。豫亲王已经吩咐鄂硕大人去查了。”春晓的眼泪仍然止不住地顺着面颊向下流淌。
“我.....在哪里?”李香君虚弱地勉强咽下参汤。
“咱回豫王府已经三天多了。”春晓手不停地给李香君喂着参汤。“王府请了宫里施太医给您看病开了药,王爷也一直亲自在涵曦斋这里看护。”
“太医.....怎么....怎么说?”
“呜....呜.....”春晓突然泣不成声。
“怎...怎么说?”李香君催问。
“施太医说,呜呜,少奶奶.....中了极大的内毒,为了解毒保命,不得不用了极厉害的毒药反攻,呜呜,小....小....少爷.....没.....没有.....保住。”
李香君嗓子里一阵甜腥,一口血漾到了嘴里。她闭紧嘴唇,忍住鼻里的辛酸味道,又把血咽回肚中。
“是....是个男婴?”李香君心如刀绞,泪水注满眼眶,无法装盛,喷薄而出。她最为心痛的是,她和侯方域的爱情结晶,即将酝酿成熟,却突然被毁于一旦,她几个月的期待和毕生的寄托被残忍扼杀。
“嗯......”春晓抽泣得浑身直抖。
李香君感到全身冰冷,酸痛之感再次降临,头痛欲裂,只感到浑身的委曲冤苦却无从诉说,只憋得她克制不住地哆嗦,双手试图抓紧什么,却毫无力道。
“太医可知.....我.....是被何种药物所毒么?”
“施太医也细问过您服用的饭食,张公公和鄂硕抓了香膳坊当天当值的厨子。但在膳坊并未搜出任何毒物。”
李香君闭上眼睛,回忆当天中午所用午膳,依稀记得只有三菜一汤,因那日在外奔波,十分饥饿,所以吃得十分香甜,但委实不记得具体吃过哪种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