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那孩子不错。”
“嗯,知道就行,听说他下个月结婚,你记着点,替我随一百块钱的礼,我是他师傅,估计我要过去随礼,他家里不能要。”
姚琪兰有些吃惊:
“啊?你们厂结婚的,你都随这么多礼?”
“其他人不是,他可是我第一批徒弟,他叔提前半年多就订好的,关系近着呢。我的徒弟们结婚,最少我也得随五十。”
“那过几天岩臣结婚你随多少?”
“岩臣哥结婚我不用随礼啊,虽然在厂里算是我徒弟,但在老家可是平辈。我给我爸妈写信了,我爸妈说随多少我就得随多少,亲戚关系上还得看咱们的长辈,你这当表嫂的也用不着随礼,有我翠花姨呢,让她看着办。
不过岩臣哥和宋红霞结婚虽然我不随礼金,但是我给他们准备了五十瓶好点的白酒,够意思吧?”
“哼!都是你的徒弟,你当然够意思,除了我,你对谁都好!”
王胜文指了指她对姚琪兰说:
“看到了吗,这娘们是个最不讲理的人,刚刚送给她一条金项链,说翻脸就翻脸。”
姚琪兰笑得前仰后合:
“对对对,回去我按住她,你打她的屁股,这小屁股翘得,我都想打!哈哈哈哈!”
“哼!打疼了我就哭给你们看!”
三个人在车上闹腾了一路……
回到城里的时候,天还没完全黑下来。
王直接把车开到了崇文院的门口停下:
“下车吧,咱们到家了。”
“啊?这是你们家的老宅子?”姚琪兰问。
“不是,这是红星轧钢厂分给我的宅子。我们家老宅子和这个差不多大,就是在城西的复兴门外大街那里,离这儿有点远。”
秦淮茹收拾完车里的东西,也下了车:
“原来厂里分给你的宿舍这么大啊?”
“嗯,是挺大的,不过当时很破,厂里找人给我修好了,秦姐你把车门关好,咱们进去吧。”
锁好车进了院子,走到前院的时候徐慧珍就迎了出来,见到王胜文带来了两个女人,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跑过去抓起两个女人的手:
“哎吆,我们家胜文可真有福气,又是俩美人,这位是胜文的表嫂吧,你去过我们小酒馆,在那儿我见过你,我当时还说你漂亮呢。
胜文,这位漂亮姐姐是谁?”
“这是姚琪兰姚姐姐,我们焊材厂的副厂长,你这下怕了吧?”
徐慧珍娇嗔地回复:
“我才不怕,一看就知道姚姐姐是个和善的人。”
王胜文指了指徐慧珍对姚琪兰和秦淮茹说:
“这位,和我没任何血缘关系的表姐,是个话唠,以前在正阳门那儿开小酒馆的,所以平时话多,她就是徐静理的妈妈徐慧珍。”
三个女人好像是自然熟,也不理王胜文了,一起牵着手往后院走,一边走徐慧珍还给两位新人解说着什么。
王胜文也懒得跟着她们,直接进了在前院的办公室,一看,于丽正撅着屁股在那儿描图呢。
“于丽,天黑了还看得清吗,也不知道开灯。别描了,明天再描,今天我带人过来了,肯定会在这儿吃晚饭,咱俩出去买菜,顺便给家里说一声。”
听到他的声音,于丽有些惊喜:
“你从机修厂回来了?带的什么客人?机修厂的客人?”
“不是,是我的同事,我们一起出差的同事。”
于丽一蹦一跳地跑过来拉起他的手:
“那咱们走吧,不用去买菜,我中午买了挺多放在家里,我们直接回家去拿,我中午还发好了干牡蛎呢。”
王胜文用力攥了她一下:
“又跟我动手动脚!”
“唉呀,你弄疼我了,丁秋楠还吊你脖子呢,也没见你弄疼她,哼!你欺负我!”于丽嘴上说着,并没有把手松开。
两个人拉着手出门的样子,还真像一对情侣。
坐到车里,王胜文问她:
“于丽,想不想要件金首饰?”
“我不要,我守不住的,你给我买的手表都差点被我妹妹抢了去。”
“喔,那你缺钱吗?需不需要我给你一些?”
“也不缺钱,过完年徐姐一下给了我五十呢,说是平时让我买菜用。”
“嗯,那就好,以后缺什么东西,就跟我要。”
于丽想说“我缺你”,但是话到嘴边又不敢说出来,怕被王胜文嫌弃。
想了想才说:
“让雪茹姐给我做一身和丁秋楠一样的旗袍吧,她穿上旗袍真好看。”
“做旗袍倒是可以,不过雪茹姐肚子这么大了,就别让她给你做了。这个周末我和你去买一台缝纫机,放崇文院原来你住的那个房间里,我会裁剪,以后你可以学着自己做衣服。”
“可是没人教我啊。”
“放心吧,买来缝纫机,到时候自然有人教你。我带来的那俩女同事都会。”
“哼!骗子,谁会随便把女同事往家里带,不会又是你的女人吧?反正你都有这么多女人了,又不多我一个,要不你考虑考虑?”于丽想走随大流的路线。
王胜文摇摇头:
“你和她们不一样,以后你就会知道的,我怕负不起这个责任。”
“你挣这么多钱,怎么就负不起这个责任?我又不乱花钱。”
“和花钱没关系,你要是想花钱,随时都可以给你。我有媳妇,都订了婚了,又不能娶你,你没结过婚,我怕这一辈子委屈了你。”
“我不委屈,我要求不高,就想和雪茹姐和慧珍姐她们一样就行,给你生几个孩子。”
王胜文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行吧,等雪茹姐生完孩子再说行吧?反正咱还年轻,不急,就是你得想好怎么跟家里的父母说。”
“给钱呗,像丁秋楠那样给她父母两千块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我们家就我和海棠姊妹俩,又没有哥哥弟弟,我父母现在就是在乎他们养老的钱,别的什么也不会管我们。”
王胜文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于丽的家庭和丁秋楠还真有点相像,于是便答应下来:
“那过正月十五的时候,我就把钱给你,你拿回去跟你父母试试。”
又一想,好像觉得不对:
“这样的话,是不是有点像我拿钱买了你?新社会可不允许买卖人口了啊。”
于丽听他说愿意拿钱,哪管那么多,高兴地直接亲了上来:
“说好了拿钱啊,不许耍赖皮!”
王胜文一下狠心:
“行,不赖皮,说好了等我结了婚才能要你。”
“那你快结婚,别让我等老了。”
“不会的,也就今年明年的事儿。”
“嘻嘻,你不结婚,你父母也不能让你。”
说话之间就到了家,于丽进了厨房,王胜文进了陈雪茹的屋,亲吻了她一下:
“姐,我们今天晚上要去崇文院吃饭,你在家里要乖乖地奥。”
“去吧,不用管我,我晚上也不吃饭了,我就吃点核桃和苹果,孩子们让吴妈管就可以。丁秋楠还没回来,估计厂里又加班了。”
王胜文从包里把带回来的首饰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姐,我这次去了机修厂,机修厂的人又送了几件首饰,你一起放起来吧。”
“行,我收起来,弟,你也别太累了,咱们家钱早就够花了。”
王胜文把耳朵贴到陈雪茹的大肚子上听了听:
“他好像睡着了唉,一点都没动静。”
“嗯,刚才还折腾了我半天呢,估计是自己折腾累了。行了,有事儿你就快走吧,趁着他睡觉我也睡一会儿。”
王胜文从陈雪茹屋里出来,有又进了陈文魁和徐静理的屋里:
“你俩小孩儿,我今晚有事儿,你俩晚上别忘了给你妈洗脚。”
两个正在下军棋的孩子跑过来要求抱抱:
“抱抱再走!抱抱再走,舅舅,你别喝酒啊,你开着车呢。”
王胜文分别抱着他俩转了两圈才放下:
“放心吧,舅舅以后很少喝酒了。”
还是女儿亲,徐静理竟然亲了舅舅两口。
回去的路上,于丽问:
“怎么没看见丁秋楠?”
“估计是他们厂过了年就开始加班呢。”
“嗯,你不是他们的副厂长吗,怎么你们不加班还去出差了。”
“我是兼任他们的副厂长,只管技术问题,不管别的。管生产的是他们的邢厂长,年前他们厂没完成生产任务,厂长被局里给批了。”
于丽又开始八卦起来:
“我跟你说啊,丁秋楠其实很有钱,她工资可高呢,加班也有钱,都攒起来了,她只是不想还你,说那两千块钱是你给她的彩礼,她攒了钱要当嫁妆。”
“她偷偷跟你说的?”
“嗯,我们已经结了盟了,说有事儿一起对付你。”
“啊?你们为什么要对付我?”
“你要不顺了我们的意我们就一起对付你。”
“唉,你说你俩小妮子在一起就不说点好事儿,合着晚上一起睡觉就说这个了?你才来几天啊,就成这样了。”
于丽有些羞涩:
“嘻嘻,我们俩就是挺投脾气。”
“行吧,过几天我就派她出去学习去,把你俩给拆开,看你们还能不在一起算计我。”
“啊?派她去哪里学习?远吗?”
“不远,就在部队医院,不过她去了得上夜班,不会天天和你一起睡了。”
“啊?部队医院都过了公主坟了还不远?得三四十里地了吧?”
“嘿嘿,所以你俩就不能合伙算计我了啊,不过那里离我们家老宅子倒是不算远,骑车也就二十分钟。”
“你是不是想让她住到你家老宅子里去?”
“她想住当然可以,正好我也想把老宅子收拾一下。”
“啊?那你是想娶她吧?”
“这怎么说?”
“都进了老宅子了,肯定得娶啊。”
王胜文连忙摆手否定:
“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让她进修的时候有地方住而已。
“哼,要是我,住进去我就不出来,看你怎么办。”
对于这种威胁王胜文毫不在意:
“不出来就不出来呗,反正家里也没人住,正好缺个看家护院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