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瞟过大闸蟹的大钳子。
旁边的男人立即拿过那只大闸蟹剥壳拆骨,最后把一小碟雪白的蟹肉重新放到她面前。
“你看,这孩子眼里只有清芜,连我这外婆也从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夏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孩子,看来情况也没有媒体报道的那么糟糕,“追妻无望”、“秘密离婚”那样沉重的字眼,吓得她心肝都要跳了出来。俩孩子闹闹小脾气,一个闹一个愿意哄着,感情热热闹闹的,才不会冷却。
陆厌行低头吹了吹勺子里的西湖牛肉羹,漫不经心回道:“外婆,你有你家老头子哄着还不够?别太贪心。”
惹得夏老太太笑骂了他一句“混小子”。
易从澜的目光从陆厌行脸上扫过,又落到女人明艳绝伦的小脸上,“还真看不出来,厌行对女孩子那么体贴。”
陆厌行勾起一边嘴角,挑了挑眉梢,纠正:“我只对我老婆好。”
说完,便把吹凉的西湖牛肉羹凑到女人唇边,清醇的嗓音诱哄道:“老婆,乖,张嘴,温度刚刚好。”
恩爱秀起来,如入无人之境。
沈清芜受不了这样高调,脸颊阵阵发烫,悄悄在桌子底下捏了一把男人大腿,低声警告他:“陆厌行,你再把我当残废,我……我就翻脸了。”
男人趁机抓住女人的手,放在掌心里轻轻揉捏,倾身附到女人耳畔,勾着唇低声说:“外婆看着呢,老人家就想看我们甜甜蜜蜜的。”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上,微凉的唇瓣有意无意地触碰圆润小巧的耳垂。
沈清芜只觉心脏小鹿乱撞似的“咚咚”跳,连耳根子都快要酥软掉。
心里一边骂着男人故意撩拨她的敏感点,一边骂自己不争气。
最终,她还是默默配合男人的投喂。
在她心里没什么比亲情更重要。
席间,大多数是老太太与易从澜在聚旧,她和陆厌行多是默默在一旁听着。
当然,她觉得很可能只有她一个人在认真听,身旁的男人只专注投喂。
从老太太与易从澜的聊天中,她大概了解到易从澜这次回国是为了带着易老太爷的骨灰落叶归根。
“姑姑和奶奶都葬在京州的祖宅,爷爷的遗愿是长伴妻女,我只能把他带回来了。”
夏老太太轻叹一口气,语调带着几分可惜,“易家现在人丁凋零,就只剩你一个。从澜你也得加把劲,年纪老大不小了,还是一个人。我家初宜啊,和你差不多年纪,你看,连她的孩子都已经结婚了,说不定没几天,我就能抱曾外孙喽。”
易从澜笑眸闪了闪:“那是禾姑姑的福气。可是缘分不能强求,我呀还是一个人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