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岱向其他的百骑军使了一个眼色,两位百骑军便跟着姒鸢往厨房去了。
马岱更是让人把整个观星楼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他站在床榻边,看向躺着的女子,俯身探了探鼻息,一脸凝重,若是这位三小姐真的死了,平凉还会守诺吗?
......
议事厅的大门打开,官员们兴高采烈地出了议事厅,如今整个天目山上上下下简直比打了胜仗还开心,也比旦日更热闹,天目山对平凉,这次可真是扬眉吐气了。
虞皎坐在首位,看着那些离去的背影,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他却感觉不到他们的喜悦,他垂目,盯着天水城,得了天水城,他就可以从南吾一路向天水城扩张,到时候与皋兰毗邻,取天狱镇守之地就如探囊取物一般,可是,心中的豪情壮志似乎被蒙上了一群阴云,他起身,走到窗边,透过葱葱郁郁的树木,能看到观星楼的楼顶。
自从姬南初进了观星楼,虞皎就没有露过面,可是,每日在府中,不论在哪里,他都不自觉地去看观星楼,即便只能看到楼顶,他也甘之如饴,似乎这样就等同于见到了她一样。
他是没有脸面再见她的,他已满身污垢,如何清洗都洗不干净。
这时,孟朝神情惊慌,一路小跑进了议事厅:“主上,不好了,三小姐死了!”
虞皎似是感觉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他缓缓转过身子,看到了孟朝惨白的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孟朝急得眼眶发红:“您快去瞧一瞧吧,三小姐现在连气息都没有了,府中的大夫已经去瞧了,说是人已经没了。”
虞皎只感觉天旋地转,伸手紧紧抓住窗棱,似是不相信一样,他连呼吸都变得很轻:“你说什么?”
“主上,三小姐死了,焦汉现在去山下抓大夫去了。”孟朝急得直跺脚。
虞皎这才慌乱抬步往外走,可是只走了一步,腿一软,差点倒地,还是孟朝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一脸担忧:“主上!”
虞皎稳了稳心神,重新站好,抬步往外走去,阳光落在身上,却让他遍体生寒,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死呢,她不是好好地呆在观星楼吗?那么多百骑军守着,怎么会让她死呢?
虞皎不知道这一路是怎么走到观星楼的,只感觉自己就像踩在云端,深一脚,浅一脚,当他入了观星楼,看到满地的污垢,以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她,他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耳边甚至没有任何的声音。是一场吧,应该是一场梦,否则,为什么没有声音。
这时,突然传来一个尖利的嚎叫声:“主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我不知道绿豆糕和汤药相克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虞皎坐在床榻边,看着她的脸已经呈灰色,他缓缓地抬起她的手,她的手真凉,就如冬日里长久不化的积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