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池仁远大喝一声,抽出大刀就要劈向商非晚。
“住手!”一女子清丽的声音响起,众人抬目看去,只见暖阳之下,一身白袍的女子由人搀扶而来,不时掩面咳嗽,短短几步路,竟然咳了三声,整个身体更是摇摇欲坠。
“三小姐,是三小姐吧,瞧吧,我说的没错吧,三小姐就是长得国色天香。”
“哎呀,着实好看啊,竟然与那话本子里的妖姬一样美艳啊。”
“这些将军们也太过分了,自家亲眷不见了,竟然把姜宅封了。姜尚书一家如今已经如此显贵,还住在这座简陋的宅子里,平常也不见有多奢华破费,反而是那些将军府里,日日夜饮,通宵达旦。”
“是啊是啊,我们和姜宅就一墙之隔,每日各个院子早早就静了下来,就是前些日子给三小姐补及笄礼,也不曾大肆操办,宴请宾客。”
“这样一对比,姜宅还真是低调沉稳。”
“那可不,姜家祖上就是豪富,什么东西没见过,总比那些乍然暴富的人更内敛一些。”
池仁远简直要被这些声音给气死了,这不就是指桑骂槐吗?
“池将军,若是你对我们姜府有何不满,直接冲着我来。”姬南初一步三喘,扶风弱柳之姿:“商公子是我府中的贵客,他也是为了我的身子着想,他是商大夫的徒弟,商家乃杏林世家,若是池将军今日伤了商公子,那就是与整个杏林为敌。”
池仁远捏着刀柄,上也不是,退也不是。
“哎!”姬南初叹了一口气,一张小脸泛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大战在即,王将军与诸位将军的亲眷悄然出城,着实让人忧心,我阿兄只是担心诸位将军不会全力以赴,与王将军产生了口角,王将军这就派兵围困了姜宅,甚至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围了所有文官的府宅,这是要干什么?军部不仅仅只有诸位将军,还是成千上万的士兵,将军们能够把亲眷转移出城,那么士兵们也能把亲眷转移出城吗?多少士兵被蒙蔽其中,反而成为冒头的棋子。”
“你胡说!”池仁远知道此时绝对不能承认他们悄然把亲眷转移出城,到时候不仅会引起民愤,就是军中将士的愤怒也无法平息,这个三小姐,看起来娇弱得下一刻就要咽气了,没想到嘴皮子这么厉害:“明明是姜尚书把人扣住了,我们根本就没有把人转移出城。”
“咳咳咳!”姬南初又掩面咳了几声:“我阿兄若是真的有如此手段,在这么多将军的眼皮子底下扣押你们的亲眷,现在就不会被你们困在督军衙门了,池将军,你可敢向天元神君发誓,今日绝无虚言?”
池仁远突然觉得手中的刀都捏不稳了,这十来年,虽然天狱再未显现出神力,但是天狱镇守之地风调雨顺,即便是前些日子的雪灾,天狱镇守之地也比外面好很多,十多年前可是有不少人亲眼看到天狱显神力的,他不敢赌,不敢去发这个誓。
人群一下子就炸开了锅,老百姓又不是傻子,天啊,大战在即,将军们竟然悄悄地把自家亲眷转移出城,这是什么?这是怯战,这是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