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澹在哪里？”姬南初的声音冷得让人打颤。

姬岳也果真浑身发抖：“不知道，我不知道！”

姬南初手指微抬，姬岳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一个无形的东西束缚了起来，那东西越来越紧，他能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疼得他哀嚎不止。

一旁的姬玉移开了视线，满脸悲戚。

“我再问一遍，姬澹在哪里？”姬南初面沉如水，明亮的双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说我说。”太疼了，姬岳根本就受不住，再说，姬澹又不是自己杀的，他没有必要替姬武和姬文受这等苦：“姬澹已经被姬武杀了，尸体被丢去了乱葬岗！”

姬玉猛然转过脑袋看着他，双手交握，指尖几乎要掐进肉里：“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杀他？”

姬岳看了一眼姬南初，感觉身上的束缚松了一些：“姬武和姬文商量给仙君用五彩石钉时，被姬澹听到了，他们只能杀人灭口。”

姬玉的眼泪簌簌落下，泣不成声：“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明明阖族都能过上好日子，明明不必如此凋零颓败，为什么非要如此，为什么？

如果不是氏神，姬氏怎么会有盐田，如果不是氏神，族人又怎会脱了奴籍，可是，他们不仅不听氏神的话，竟然还想谋害氏神，姬玉想不通，一想到他们竟然能对姬澹下手，她就觉得他们比外面的那些恶鬼还恐怖。

“差人去请全偬进来。”姬南初面沉如水。

“是！”姬玉满脸泪痕，转身拉开了幔布，阳光顿时倾泻而入，可是寒意却从脚底升腾。

姬南初看着阳光在地上形成的光圈，她以为只要姬阊能够来，一切就能恢复以往，可是，回不去了。

“仙君！”这时姬玉领着全偬进来了。

姬南初抬手指了指姬岳：“让人把他送进台狱，你再让人围了姬氏暂居的宅子，让衙门里的人抓了姬文姬武一并送入台狱，杀人抛尸，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全偬脸色一变：“他们杀了谁？”

“姬澹！”

全偬顿时怒火中烧，一把扯过姬岳，蒲扇一般的巴掌扇在他的脸上：“畜生！”

姬南初把几个孩子都交给了全偬，他也尽心尽力地教导，只希望往后她身边有人可用，没想到姬氏这群畜生......

全偬拎着姬岳骂骂咧咧地出去了，姬南初起身往外走。

姬玉立马追上：“仙君！”

“走，去替姬澹收尸！”

夕阳西下时，姬南初寻回了姬澹的尸身，当她带着那一副小小的棺椁回来时，正看到衙门外，姬武和姬文正在被处以绞刑，目光相汇，恍如隔世。

看到姬南初身后的马车上是一副棺椁，姬文已经呼吸不了了，但是眼角还是有泪水流出，为什么，为什么走到了这一步？

这时全偬跑了过来：“仙君，台狱人满为患，死刑犯都是即刻行刑！”

“嗯，回府吧。”姬南初没有再往那处看，整个天边都被夕阳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