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阁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摆件,足足摆了上百件,还有一株一人多高的红珊瑚,这哪是茅舍,估计就连玉带巷的宅子也比不上。
金丝楠木的桌椅,桌案上放着一张古琴,古琴只是放在那里,隐隐地就透露出古意,一看就价值不菲。
姚延囷抱着一个匣子从内室走了出来,那匣子通体漆黑,面上雕刻了一株白莲。
匣子打开,里面是折叠整齐的白色丝绸帕子。
“这些帕子是用来给氏神擦拭法身的,应当沾上了氏神的气味。”姚延囷重新盖上匣子:“你休整一下再离开吧。”
姚广孝看着匣子,若是等自己再疾驰返回,不说他的身体受不受得住,也会耽误时辰,他抬头看向姚延囷:“可否借笔墨一用!”
姚延囷指着一旁的桌案:“但用无妨!”
姚广孝借着桌案上的纸笔手书一封,接着走到茅舍外面,大喊一声:“白鹭鹭!”
突然一声鸟鸣,白鹭鹭从空中俯冲直下,落在姚广孝的胳膊上。
姚广孝带着它入内,先是让它闻了闻匣子里的帕子,接着把信装进信筒里,系在它的脚腕上。以防万一,他还是从匣子里掏出了一方帕子,用荷包装好,挂在白鹭鹭的脖子上:“你先回姚宅找南初!”
白鹭鹭咕咕叫了两声,似有回应。
“好,那你赶紧回去,莫要耽误了!”姚广孝送白鹭鹭出了茅舍,一扬手臂,白鹭鹭直冲云霄,眨眼就不见了。
这时,身后传来细碎的咳嗽声。
姚广孝一回头,就见姚延囷立在他身后也朝白鹭鹭瞧去:“之前听说姚曲长是被一只鸟找到的,可是这只白鹭?”
“正是!”姚广孝躬身一礼。
姚延囷缓缓收回目光:“我倒是很喜欢这只白鹭,你开个价吧!”
姚广孝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勉强稳住心神这才说:“这白鹭是我表妹的,我做不了主的!”
姚延囷面上不悦:“我又不是白要你们的白鹭,随便你们开价。”
这个使君,还真是性情古怪,姚广孝的冷汗都下来了:“使君,不是我不愿意,实在,这白鹭确实不是我的......”
“子祁!”姚延囷突然出声:“送这军爷去柴房歇着,我看到他倒是精神得很,随意拿些剩食予他即可!”
子祁立即应了一声,再抬头,姚延囷已经入了茅舍,使君这是生气了。
姚延囷十岁时就被选中了使君,入了神庙,受人敬仰,性子着实乖张了一些,喜爱何物,就一定要收入囊中,方才被姚广孝拒绝了,心中肯定是不快的,不过,这姚广孝是姚熹的手下,若是姚熹知道使君想要那只白鹭,定然会想方设法地弄到手的。
“军爷,走吧!”子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姚广孝只能下了台阶,穿好鞋袜跟着他往柴房去,这个使君真是太难伺候了,所幸他只是歇一晚,明日天一亮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