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澜清眼底的笑意渐渐淡去。
比起分手之前,席玉想方设法要留盛家来威胁她、用对赌协议来控制她,以及干涉日常生活中的种种选择,试图让她变得依赖他。
他现在可谓是真的对她毫无保留。
只是她依旧不能确定,一旦松了口。
席玉是否又会变回先前的样子,极端缺乏安全感且敏感多疑。
只要她晚回家一小会儿,他都会怀疑她有变心的可能。
而她出于童年的心理阴影,异常渴望另一半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托付,以及一个简单温馨的家庭。
但这些对于席玉来说,都很难做到。
再加上她自己,都还是一个惧怕被伤害,所以本能地选择逃避的人。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很难建立一段正常的关系。
“席玉,我并没有答应你要复合。我只是说,我们可以试着相处看看,只是朋友而已。”
盛澜清坐起身,刚准备下车,就被席玉捏住了脚踝。
他一声不吭地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将她的高跟鞋轻柔地脱下,放在一边,神情专注又温柔。
“你这是在做什么?”
盛澜清脸色酡红,有些不自在地想抽回脚。
她都从来没有去过按摩店,总觉得有些放不开,更何况眼前现在还是她喜欢的人。
好像有一团火燃烧着,自小腿处遍及全身。
盛澜清的呼吸急促起来,胸脯一起一伏地,忍不住侧过脸去,却从明亮的透明前车窗,瞥见有几个人往停车场来。
“席玉,你快放开我。有人来了。”
她压低声音说道,嗓音不自觉地带了些微哑和媚意。
“怕什么?”
席玉淡淡地说道。
“我们又没有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应该没有持清朝人的观念,认为女人的脚不能被碰到吧。”
“更何况,”他抬起眼,注视着几乎要缩成一团的盛澜清,轻声说道,“朋友之间,做这个不是很正常吗?”
去他的见鬼的朋友,她对他亲也亲了,抱也抱了。
朋友之间是这个样子的吗?
他是三十多岁了,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尤其她还是个偏向传统的现代女性,并不太赞同过分开放的男女关系。
“还是说,你在害羞?”
席玉欺身而上,注视着盛澜清羞愤欲死的神情,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对我,应该还有感觉吧?”
盛澜清咬了咬唇,意识到席玉从头到尾都不打算让步。
只要她一松口,他就不会再心平气和地跟她以普通朋友的身份相处。
她含糊地试探道:“那你想怎么样?”
席玉站起身,垂眸理了理衣服,赶在有人过来之前,将车门关上,绕至另一侧,坐到驾驶位。
“我只是突然意识到,放任别的男人追求你,风险实在很大。”
他慢条斯理地踩下油门,平静地说道:“还不如我们继续做一对怨侣,你永远都别想摆脱我。”
盛澜清有些怔愣,问道:“就像黎若水跟时逾白那样吗?”
“当然不会,”席玉淡淡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我可没办法生个孩子,来绑住你。”
能够绑住盛澜清的,从来都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