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好心,当然是替你代劳了,不用太感谢我。”
“他什么时候走的?”
席玉直接忽略了不断催促的登机声,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
“清姐,准备登台了。”
工作人员在外轻轻敲门,以作提醒。
“我马上出来。”
盛澜清起身,抬手甩了甩水袖,轻移几步,全然没有察觉席玉语气中的焦躁。
“我没看时间,大概八九点吧。”
她顿了顿,边思忖,边继续说道:“抱歉,当时没想到送他回家。我以后会注意的。”
在席玉身边做事,果真难熬啊。
连这么一点点待人接物的小细节,他都要一一过问,也不嫌累。
也不知道温余天天在他旁边工作,是怎么坚持下去的。
真的不会英年早逝吗?
“没问你这个,”席玉沉下声,继续质问,“你在我家发酒疯了?是在哪个房间?”
此情此景……
盛澜清的脑海里忽然冒出来一句词: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这就是她的心情了,相当的无言以对……
“我发酒疯了,就在你的房间里。”
盛澜清掐着嗓子,继续胡说八道:“我还抱着你平时睡觉用的枕头,在你的大床上面滚来滚去,嘴里还念念有词……你想听吗?”
那边没有回应,但显然是默认的态度。
“那我就说了哦。”
她清了清嗓子,快速说道:“小师父你醒醒,你醒醒啊,别睡了,别睡了,快起来再看我一眼啊……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安暖看着盛澜清阴阳怪气地念完台词,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下巴差点脱臼。
“清……清……清姐……”
盛澜清没好气地瞪她,冷声道:“好好说话!”
安暖鼓足勇气,仿佛即将刑场就义般:“你和席先生,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这两人交谈和相处的方式,怎样看都谈不上清白,绝不会是普通的甲乙双方关系。
“怎么可能?”
盛澜清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起来,拉开了门。
心底像被倾倒了一整瓶的蜂蜜,甜腻中被未挑出的一根根蜜蜂尾刺,扎得酸痒生疼。
“我跟他之间……我们是不可能的。”
她喃喃说道,语气格外坚定,倒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没法忍受男人到处拈花惹草的行为,也没有心力去压制四处冒头的私生子女。更不想……”
真的沦落到跟陆琳相同的境地,变成白白送上门去的情妇。
厚重的红帘幕前,扮演唐玄宗的老生已经出场,
“端冕中天,垂衣南面,山河一统皇唐,愿此生终老温柔,白云不羡仙乡……宣上殿来……”
“唐玄宗”老神在在地坐在龙椅上,四个粉衣宫女依次出场,转场一圈后,分两侧站立行礼。
盛澜清身姿优雅地出场,刚一开嗓,观众席中便响起了掌声,以示欣喜乐见。
到最后赐盒,盛澜清含羞带怯微微蹲身,仰面而望:“谢金钗钿盒赐予奉君欢……”
随后一同退场,分开。
“澜清,恭喜。”
盛澜清刚走到化妆间门口,就被一大束犹含露珠的风铃花挡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