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海庭其实算是谦虚了,他的公司在娱乐圈,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龙头了。
姓盛,盛海庭……盛沧庭……
席玉念头一转,掀起眼,似笑非笑:“盛沧庭的堂哥?”
“是是是。”
盛海庭喜出望外,连连点头:“原来您听说过我,我从小没了爹妈,就是在我兄弟家里长大的,他们待我跟亲生的一样。”
他面上的狂喜不似作伪,甚至还显露出一点情真意切的憨厚耿直。
但席玉能夺取并掌控住席家的产业,心思自是幽微难明。
盛海庭这点小把戏,放在他这里根本不够看。
“我没兴趣听别人的家事。”
席玉声线冷淡,招来侍应生,新换了一杯帕图斯红酒,却并不饮用。
只缓缓地摇晃酒杯,看着红色的痕迹一点一点弥漫过杯沿。
戏弄一般,全然无视的态度。
盛海庭头皮发麻。
他早就听闻过席玉的古怪暴虐,很多试图接近他的人都没落得个好下场。
但他还是忍不住得意忘形了。
宴会还没开始时,盛海庭就提前两个小时赶来,生怕错过一丁点儿跟席玉近距离接触的时间。
正当他眼巴巴地盯着门口时候,突然就瞧见自家堂弟的那个私生女几乎是拎住了席玉的衣服走进来。
席玉跟在她后半步的位置,态度几乎可以说是百依百顺,视线也一直追随着她。
早些年间,不是没人试图给席玉送过女人。
只是都没有成功罢了。
盛澜清是他唯一带在身边,光明正大出现在公众场合的女伴。
盛海庭以为席玉会看在这层关系上,多少给他一两分面子。
还故意自我介绍时,强调了自己的名字。
谁知道……
莫非盛澜清在他心目中,依旧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盛海庭不由得愤怒起来,暗自埋怨堂弟没有教好女儿。
哪怕是私生女,出去代表的也是盛家的面子。
他现在算什么?婊子的伯父?
“席先生……”
盛海庭费力地开口,想跟席玉多少再套套近乎,缓和缓和关系。
毕竟他现在只眼看着风光,实际的经济命脉,都还握在席氏集团的手里。
那边只要一翻脸,他忙活大半辈子的身家,都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席先生,我们公司最近有个项目……”
“席先生,您好。鄙人姓张,您叫我一声小张就好。我公司近来有个规划,希望能向您请教……”
“……”
盛海庭悲哀地发现,他已经挤不进去了。
席玉鲜少来这种小场合,这次多半还是看了时家三公子的面子。
旁人寻到机会,当然是鼓起勇气都要来沾沾光,巴望着能被席玉垂青。
人群簇拥的那个男人,却始终半阖了眼,可有可无地应过几声。
“您身边那一位呢,不知我们能否有幸认识一下?”
有人碰了几次壁,开始尝试寻找新的突破口。
嗯?
席玉轻扣酒杯的指节微顿,眉心深蹙,抬眼往远处望去。
她似乎离开得够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