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不少人都去房玄龄处喝茶,唯独他没有去,朝中都知道他与房玄龄不和,他怎么可能厚着脸皮去讨杯茶喝?
虽然他也很喜欢新茶,但是也只能装作不喜欢。
如今听到晋阳公主府送了一千斤新茶到了宫中,他就知道,皇帝肯定会赏赐他新茶。
但是,他心里仍然颇不是滋味,毕竟,他知道这茶是来自晋阳公主府。
即便是得了新茶,他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心里矛盾的很。
今天下午的他的值房也颇为热闹,他的下属纷纷过来凑热闹,他也就知道了公主府送了一千斤新茶入宫的事。
他倒也不算惊讶,算着时间这批新茶也差不多要送到长安了。
看着下属那眼巴巴的样子,房遗爱也不小气,答应送他们每人两斤新茶。
反正公主府应该还富余了不少新茶。
散衙之后,房遗爱带着小厮们悠哉悠哉的回公主府。
父亲的身体渐渐好转,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刚刚到公主府大门,就听到身后响起了一个大嗓门。
“遗爱贤侄!遗爱贤侄!”
房遗爱回头一看,就见到程咬金正骑马飞奔而来。
到了跟前,程咬金咧着嘴大笑道:“哈哈,遗爱贤侄,真巧啊!”
看程咬金一脸谄笑,还一口一个“遗爱贤侄”,房遗爱直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房遗爱无奈道:“程叔,您能不能正常一点?”
程咬金听了也不生气,笑呵呵道:“老夫怎么不正常了?老夫正常的很!老夫这么长时间没看到贤侄了,突然见到了贤侄,心里高兴啊!”
房遗爱无语道:“咱们今早大朝会的时候不是还见了吗?你还推了我一把,嫌我挡你的道。”
程咬金听了不由老脸一红,振振有词的笑道:“老夫那是念及你爹不在朝,替你爹照看你呢,拉你一把是怕你站班的时候失仪,那是跟你亲近。”
房遗爱连连点头道:“是,是,是亲近,那您叫住我是有什么事吗?”
程咬金抖了抖怀里的画轴,拉着房遗爱道:“走,咱们进去说。”
一边往公主府走,程咬金一边笑道:“别人送了我两幅画,说是什么前朝名迹,俺老程是粗人一个,哪懂这玩意儿啊?”
“突然就想起来了,贤侄可是大雅之人,这两幅画留在我手上也埋没了,倒不如送给贤侄品鉴!”
房遗爱哪还不知道程咬金打的是什么主意,笑呵呵道:“这哪行?小侄无功不受禄啊!”
程咬金直接将两幅画卷塞到了房遗爱手里,大声道:“什么功啊禄的,贤侄这么说岂不见外?我跟你爹同僚那么多年,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看你就跟看自己儿子一般,送你两幅画卷怎么还如此见外呢?”
房遗爱笑呵呵道:“行,既然您这么诚心,我就收下了。”
听房遗爱痛快的收下了,程咬金咧着大嘴笑的十分开怀。
他使劲吸了吸鼻子,大声的问道:“你们家怎么弥漫着这么浓的茶香啊?”
房遗爱也用力吸了吸鼻子,诧异道:“有吗?我怎么没闻到?”
程咬金用力的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道:“你这小子可别给老夫装糊涂!你收了老夫的画,就不给老夫回礼吗?”
房遗爱也不逗着他玩了,笑道:“好啊,给您回十斤新茶,这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