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新不知何故就点了点头,小凤道:“回墨山去,还不是你到处乱跑的时候。”说完急忙就下山去了。
众人见此情景无不震惊,那江岸叹道:“原来真的这般了得。”
惊雪问怎么了,江岸笑道:“那六识禅功果真了得,在牛角岭上,三罗汉想传给我,我给拒绝了。陆兄还说我不识货呢。”
惊雪笑道:“后悔了?”
江岸笑道:“可以后悔?好像也没地后悔,这么了得我估计也修不会的。只是小凤小小年纪,怎么会?她是怎么做到的?实在不可思议。”
惊雪听了,也只摇摇头。
一时众人就要离开。
惊雪却喊:“等等。”把个众人又惊出了冷汗来。
听她说道:“有些账该算算了,牛角岭的事,不是你们能装聋作哑就糊弄得过去的。
“事情虽因我杨师公而起,但你们也是心怀叵测。身为名门正派,不说匡扶正义,却甘当犬马,欺软怕硬至此。
“今日但凡没有小凤,我们势必要被屠尽了。
“我同门二十多人的命,你们该给个交代了。”
季炎指着青竹道:“她才说了‘事了后就一笔勾销’,现在是要翻脸不认账?”
青竹笑道:“我是说了,也认的,但你们也得干点事不是?站着看了半天,怎?没本的买卖你们惯会做啊?”
八极心灰意冷道:“那你们想怎么样?”
慧真忙已站出来念“阿弥陀佛”道:“是才,那小施主使了六识禅功,我便已知大错已定,再难回头,我之罪,已不能见如来,更无颜面见同门了。施主且放众人,和尚愿意自裁以了此案。”
玄真也道:“终究是我起的头,我来吧,我这盟主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八极道:“你同门武功皆是被我八人所废,也是我们将他们囚在牛角岭之上,就别连累他人了,我八人之命,也抵得过了,放他们走吧。”
惊雪听了,气的眼泪打转,冷笑几声,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们凭什么觉得自己的命能抵得过别人的命的?
“因为你们加起来快八百岁了?还是因为你们是武林泰山北斗?
“别再说自己是拂道满的弟子了,辱没他老人家的名声。
“我家小凤既已废除桑师叔修为,又使了你们家的武学,也算是间接救了我们。
“如今,看在两位仙师的份上,这事就不再与你们计较,你们想死,回自家山门自裁去。
“今日我另有恩怨要清算清算。”
说着,走到季年跟前,季炎忙拦上,道:“与我爹何干?”
季年拉开他,说:“姑娘与我的恩怨没那么大吧?那日庙里出手冒犯了姑娘,不过是以为你是歹人。
“且我与这位江兄弟之间也无恩怨,我也未曾加害过他,是他自己染了瘟疫,自己托付了剑心给我。如今剑心也已回到他手中了。”
惊雪道:“你当我要说这些个?别装糊涂了。”
季年道:“姑娘明示便是。”
惊雪道:“各派在牛角岭伏击我师叔他们,正是以我爹和二叔害你小儿子为由。此事不说清楚,天下人还以为我们是罪有应得。
“当日我爹和二叔过牛角岭时,被你小儿子下毒迷晕,绑到了入口的树上逼问《须弥山经》,如今你们也该清楚了,根本没有经书。
“我爹与二叔为了自保才将绳子挣断,这才把你小儿子震飞到了黑水塘里。
“此事我陆师兄已查证过。别想把罪推到我爹和二叔头上。
“玄真,你们当日进过牛角岭,我不相信你们没到过现场,会看不出端倪。我爹与二叔之名绝不容你们污蔑。”
云风也道:“确实如此,你们大概不知道,你小儿子身边有一仆人叫财儿的吧?他便没有死。
“当日季淼的另一位仆人旺儿,你派他去江州寻找当日同季淼一起作案的几人,欲令他们做目击证人,构陷姜译禄尚书。
“这旺儿在江州巧遇见了财儿,因怕财儿把他对你说的谎话揭露,因此领人追杀财儿。
“巧被我救了,这财儿向我交代了事情经过,如今他很安好。
“后我也入牛角岭查看过,确实印证了财儿所言。是你小儿子自作孽。
季年听了,也倒没料到,暗暗咬牙切齿恨这旺儿起来,可惜旺儿已被季停云捅杀,不然定要杀之。
如今也只能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便忙说:“既如姑娘与云大侠所言,那便向姑娘赔罪了,是我小儿子咎由自取,也向你们爹爹赔罪了。
“但我寻证人,便不是为了构陷姜尚书,这点杀了季某也不能应下的。”
惊雪听了,扫了众人一眼,便知好些话说了也是白说的,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不觉冷笑起来,只摇摇头说:
“滚。他日敢用我爹和二叔名声翻弄是非,或查证了我二表哥的死与你有关系,我非杀了你。”
青竹听说书生的叔叔被杀,也是吃惊,眼下也只上来说道:“如今再告诉你们个事,我须弥山上没有须弥大阵,我师父传给我,被我给毁了。
“我知道你们觉得我狡诈,说的话未必真,但我再说一次,我须弥山之上没有须弥大阵,我以我大伯与爹爹之名立誓,此事为真。
“从今以后,你们想来须弥山做什么,是吃茶论道,还是打架,都可以,随时恭候。
“这两个月,你们想留下修习经典依然可以留下,从今后各自好自为之吧。
“另,这里满地尸体,就劳你们带下山去埋了吧。”
众人听说,更加惊掉了下巴,不料会是这等结果。
江岸也上来,把剑给季年说:“还你。”
季年笑道:“江兄弟说笑了,这是你的兵器,如今也算物归原主了。”
江岸道:“但外面的是你的。”
季年道:“只当季年一片心意吧。”
江岸道:“我不需要,你收回吧。”
季年为难道:“这如何收。”
江岸道:“那便不能怪我了,是你不经我同意就加的外衣。”
说着,一运功,把外衣与剑柄全震碎了,只现出里面的剑心来。又问:“你为什么叫它剑心?”
季年听问,颇为诧异,转眼看了看玄真他们,大家一样的诧异不已,便问:“你不知道?”
江岸道:“不知道。能说?能说就说,不能说也不勉强。”
季年道:“自然。它是一把剑的剑心,如今与剑身分离了,我也是从典籍里看到的只言片语,未必是真的,我就只知道这些了。”
江岸道:“原来如此。”
季年等人便命众人收拾尸体,搬下去,离开了须弥台,退到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