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道:“不是。亲爹娘早死了,他们是杨?师公和向真师公那边门下弟子,那件事后病死了。
“我那会小,总哭,谁抱也没用,苏师叔一抱就好,总粘着她。
“后来一口一口‘娘’的叫,叫习惯了,改不了口。苏师叔便认了我做女儿,当我亲女儿一般惯着。
“有时候我也会偷偷想亲爹娘,但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也不知道该不该想他们。”
青竹听了,颇为吃惊,安慰道:“怎么不该想?放心,师姐不会吃醋的,你还可以告诉师姐。
“我想师姐也会想念她的那些兄弟姐妹们的。”
流星听如是说,半晌回她:“你这个人说来也很奇怪,有时让人恨的牙痒痒,有时也没那么讨厌,总挠人的心。”
青竹笑道:“是不是被我的诗震撼到了?有了点改观?”
流星道:“不要脸,口水诗还敢自夸。”
青竹靠紧流星又躺下,说道:“放心吧,以后咱们就是好姐妹了,我护着你,你乐意想谁就想谁,想情郎都行。”
流星拍她道:“胡说什么呢,谁要和你做姐妹,不要脸的,还‘一个月亮胖嘟嘟’,这也叫诗?”
青竹想了想,也忍俊不禁起来,“是哦,好像是有点不要脸了”。
又指着月亮挥手道:“一个月亮胖嘟嘟,两个人儿笑嘻嘻。”
流星忙道:“怎么变笑嘻嘻了?”
青竹问:“不然刚刚是什么?”
流星道:“怕是喝多了吧,自己作的破诗自己记不住?——‘抬头看’啊,一个月亮胖嘟嘟,两个人儿抬头看。”
青竹也忙一起念:“——,清风吹不落,满地桂花香。吾非离骚客,可否寄愁情?自古人间多离苦,偏你出来勾思量。我有神仙酒,就不与你尝。怕尔醉死去,乡关失路光。”
念完,青竹笑道:“来,咱俩尝,馋死它。”于是两人碰了碰酒瓶,饮了一口。
流星笑道:“你倒也难得谦虚,知道自己是不懂作诗的人。”
青竹笑道:“还是不够狂。”转念又对流星道:“我跟你说个事,过几天咱俩一起下山吃喜酒怎么样?”
流星道:“山下有什么喜酒?玄真掉粪坑里了?我还不知道你?就是想找借口溜下山玩。”
青竹撒娇道:“真的啦,我朋友廿四结亲,就在天府城。他是雪儿的亲外甥,也不知道雪儿赶不赶得回来。
“反正我想去,很近,咱们就去看看热闹嘛,喝了喜酒就回来。”
流星将信将疑道:“是真的我也不去,你有本事你自己跟师尊说去。”
青竹道:“这肯定不能说,说了还能去?我可是只信任你了在这高山之上,有你帮我才能下得去。
“哎呀,就下去喝完酒就回来嘛,有什么关系,我就不信你不想下山去走走?”
流星也不言语,青竹转开身,道:“算了,你不敢就算了。”
流星道:“你也别激将我,你很聪明,我也不傻。你可是须弥山的宝贝,万一有个好歹,我可没法跟师尊交代。”
青竹又转过身来搂着撒娇:“交代什么嘛。好流星,就去嘛,多有意思。”
流星道:“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可是个死人,叫人认出来了,闹着玩的?”
青竹道:“戴面纱,又不是去闯江湖,就是去外公家吃喜酒而已。再说了,你保护不了我吗?”
流星道:“我可没心情保护你。”
青竹笑道:“走嘛走嘛,咱们廿二去,要不叫上小凤一起,她应该喜欢。”
流星道:“你要死啊,就你都够我头疼了,加一个小凤,想我死啊。”
青竹道:“好好,不叫她,就咱俩。走走走,外头开始凉了,回屋商量细节,看怎么才能下去。”
说着就起来拉流星。
流星道:“你急个什么,现在才十五,你赶紧喝完你的酒回你屋去睡,别想着到我屋闹我。”
青竹道:“你咋知道我想和你一起睡?就一起嘛。”
流星道:“门也没有。”
青竹探着头道:“门也没有?”
流星道:“门也没有。”
青竹又问:“真没有?”
流星撑着脖子瞪着她,愣了下,青竹滋溜的下了石头就往流星那屋跑。
流星忙翻身起来追上去,喊道:“你敢动我被子我打断你手。你给我站住。”
喊着,青竹已“嘭”的开了门,转眼已钻到被窝里。
流星跑进去,指着嚷道:“你!看鞋也不脱,你这都什么毛病啊。”
青竹闭着眼假装打呼噜。
流星嗔怪起来道:“行了,把鞋脱了。”
青竹起来笑嘻嘻脱鞋扔了下去,道:“明天帮你收拾干净,换新的。”
流星道:“记着你的话。”
两人就此歇下,一宿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