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听了,愁着眉道:“胡闹。大师兄是谷主,又是他让你参悟,你既有想法该告诉他去才是。”
陈雪道:“告诉了,大师兄也不会听的,我也不想告诉,我先告诉你,你想告诉你在告诉也一样。”
百里叹气摇头起来道:“算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你一个小丫头又能折磨出什么来?
“再说我也不想练,更不想转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大师兄有嫌隙呢。
“你要真悟到什么,你自己练,或自己告诉大师兄去。”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陈雪叫他不住,也就看着他离开,唯有长叹罢了。
自己便又回崖屋闷头看书,不知觉间便躺藤椅上睡了过去。
迷蒙间看见方洛呵呵走拍她的脑门,笑道:“你的天机何故要让与他人?”
陈雪登时惊醒过来,才知是小梦。然梦中方洛的话却留在了心里。
自言自语道:“‘欲壑深者天机潜’,难道真的是我的天机?”
喝了口茶,想了半天,心下决定找个僻静地方练练试。
因此起身去取方洛的刀。抽刀来看,笑道:“师叔公确实古怪,这刀普通的很,且都绣了还挂着。”
转念一想又笑道:“想师叔公不用刀也好几十年,自然绣了。”
正说着,抬眼看见挂刀的石头墙上有一道小口。不禁浑身先起了一阵凉意,便将挂刀插了进去,直插入了整把刀。
使力拧了拧,也没拧动。心尖突就冒出一念头来:“破刀,缺口。难不成是这原故?”
想着,匆匆去寻独孤又借了破刀来。
一时,只将破刀抽出,慢慢插入那小口,见有些阻力,用力往里一插,只听“咔咔咔”的几声响,登时惊得陈雪忙丢开手。
看了半日,才再握刀柄,用力一拧,果真动了起来,只将外头石壁拧出一圈,那石子只哗哗往下掉。
紧着就听屋后“轰”的一声。陈雪忙跑来一看,但见藤蔓之后,一道巨石大门正缓缓移开。
上来拨开藤蔓往里一看,黑洞洞的不知深浅。
陈雪心跳如擂鼓一般,忙回身就点起灯笼,抽了破刀来,削去藤蔓,举着灯笼,谨慎往里走。
只觉走了有半日一般,眼前就被一道门拦住了,门口石壁上皆有油灯,便点了起来。
且试推了推那石门,那石门有些松动起来。
陈雪将灯笼与破刀置于地上,双手用劲,推了好一会,只将那石门推开了来。
门一开,就闻得里头一阵药味扑鼻而来。
陈雪不禁嘀咕道:“怎么会有这么重的防虫药的药味?”
复拿起破刀,举起灯笼往里一照,却是一间穴室似的,隐约可见摆了许多木箱子。
走进细看,见里头还有两架灯架,架上油灯尚在,便都点了起来。
这才瞧清,偌大一个洞府,摆了十多个偌大的檀木箱子。
陈雪逐一打开来看,都是竹简书帛,除了医籍、药典,有一半竟然是“毒经”,却没有一部是关于武学的。
只有中间一石台之上尚有一小木盒未开。陈姐举步上去,打开木盒,见里头倒装有一部书,封面赫然写着:须弥山经传。
陈雪惊骇不已,心想:“怎么会?此须弥山经是彼须弥山经?这《须弥山经传》难道就是各派苦寻的须弥山经?”
想着,慌忙放下破刀,取出拂了拂尘,翻开一看。
只见扉页画着一个极圆的圆圈,圈里写着:
众生自有众生经,
由来归空请作圆。
其余书页,竟皆空白,不觉更加惊奇。
想道:“既是空白的,怎么会封在这里?”又拿去灯下细翻细查,与白纸无异,也就不再深究。
只想:“既说是传,兴许是哪位先人想写而未写的传记罢了。
“只是不知道这署名伯陵的是哪位先人?也罢了。”
想着,仍将书放回盒子。便去翻看那些“毒经”,不禁叹道:
“也不知先人将这些经书藏于此是何缘故。只是若流传出去,恐也是一番风波。
“既然没有武学秘笈,医典、药典也是谷中都有的。我也不必叫人知道这个地方吧。
“也不晓得师叔公是不是为了守这个洞穴,还是一点也不知道。”
想着,便熄灯出去,仍用力拉上石门。
才转身,却见一人影立在通道里,唬了一跳,惊慌问:“谁?”
那人也不应,走来才见清是独孤仁。那独孤仁直勾勾盯着石门,双手摸了上去。激动得浑身颤抖。
陈雪道:“大师兄怎么来了。我也是不巧发现了。”
独孤仁激动去抓着陈雪的双臂,笑道:“里面有什么?”陈雪还没回,他已转身推开石门。蹲身提起灯笼往里走。
陈雪只得跟着,说道:“里面就是一些典籍。”
独孤仍自顾自的四处看,又命陈雪点起油灯。
此回中再出现“伯陵”此名,与第五回梅惊雪口中之“伯陵”,遥遥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