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雪心中本就苦闷,今儿碰上这事,被挑起了气性,总在杀人与伤人之间来回思想着。
终不曾杀了人,但已将数十人的胳膊腿全数卸了。
一时,只听“哎呀”的满地乱喊乱叫声。
老鸨见状就往楼里跑,惊雪转身便已拦到了她跟前,抬脚就踢飞出来。
那老鸨重重砸在地上,疼的满头大汗。惊雪走过来忍着杀念道:“给她道歉。”
话音刚落,却感觉身后有人袭来,忙又转身接了几招,二人对了一掌,把那人挡了回去。
那人哈哈笑道:“好厉害的姑娘,好俊的功夫。不知我这掌力如何?”
惊雪抬手见掌心已黑,知是中了他的毒掌,想起他这掌法似在哪见过一般。
秦招财见惊雪受了毒掌,惊慌泪目叫惊雪:“姐姐,我们走吧。”
惊雪回头笑了笑,说:“姐姐没事。”
说着一运功,把那毒物从掌心逼了出来,向那人还了几掌,那人大吃一惊,忙侧身躲开。那掌力直把那望春楼打出几个大洞。
惊雪就问:“你是何人?”
那人不敢再招惹,笑道:“江湖路人,不过看姑娘武功了得,想着试试,多有得罪。”
说完便转身逃了,那老鸨要喊他又不敢喊,只缩在地上,连连求饶。
惊雪过来,一把拽起,登时卸了一只胳膊,怒道:“她不是你女儿。”又重重丢了下,直把老鸨砸了个半死。
老鸨疼得连连点头,又向招财连连道歉。
惊雪向那望春楼牌匾狠击了一掌,把个牌匾打成了齑粉。
正在这时,一群官兵赶来把人统统围了,恫吓惊雪住手。
老鸨见状,连喊救命。
惊雪道:“来得正好,这人买卖人口,还请大人发落。”
那守将却怒责惊雪道:“光天化日,你把人伤的满地都是,即便你武功再高,也未免太不把官府放眼里了。”
又向地上老鸨道:“文老板,我且问你,她说你买卖人口,可是合乎律法规矩?”
那老鸨见来了官兵,方哭救起来道:“将军救我,我从不做那坏规矩范律法的事,也并未随意买卖人口。
“这女孩原是她家人吃不上饭了,卖给了别人,别人见她顽劣才又转卖给了我。
“文书、身契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并不是人贩子掳了来卖于我,不信只问她。”
惊雪本是山中人,哪听过买卖人口还有合规矩讲律法的?
听得她一篇语言,不经怒火中烧,一把揪起,砸向门庭,把那文老板砸得口吐鲜血,跪趴在地。
那守将喝道:“实在放肆。”见她武功了得,却又不敢喝命拿人。
只高声道:“看来姑娘并不知这里头明文规矩,文老板并未触犯律法,这女娃如今就是她望春楼的人。
“倒是你,无故伤人,得随我们走一趟了。”
惊雪抬头看了看招财,招财坐在马背上直垂泪,惹得惊雪直气得脸面通红,一把又运功隔空擒来老鸨,怒问:
“你说有文书身契,取来我看,不然现在要你老命。”
守将又大喊:“放肆。”
惊雪丢下老鸨,瞪得通红的眼说道:“看过再做计较。若她没有,我只当你们相互勾结,到时就别怪我了。”
守将见状,心底也发怵起来,忙命文老板取了来。
文老板命了人就取了来,才要承给那守将,已被惊雪夺了过来,展开一看,身契、文书都清楚明白。
守将喝问:“如何?”
惊雪冷笑道:“大人,你看好了,这文书有问题。”
说着,展给他看,守将看了,道:“有何问题,清楚明白的很。”
惊雪又将身契展给他看,说道:“身契之上,明白清楚写着人家父母名姓,文书上写的也是她父母把她发买的。”
守将冷笑道:“这合情合理。”
惊雪道:“可是你可知她父母已不在人世?
“怎么,你们谁杀了人家父母,然后又借人父母之名把人卖了?是将军你?还是你这老货?
“若是,我不信没人管得住你们,若没有能管得住,我立时要了你们的命也就罢了。”
两人相互挤着眼色,皆不敢答应。
惊雪怒道:“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大人,现在怎么讲?”
守将窘迫无比,说道:“你说她父母亡故,也是你一人之口,无理取闹。”
惊雪道:“你可以派人去查,但我没空与你啰嗦。”
说着把转手文书震碎,把身契且先收了起来,又道:
“大人,身为一方守将,劝你好之为之,别半夜丢了人头。”
把个守将气得脸面紫涨,也不敢妄动,只道:“留下姓名。”
惊雪跃上马,也不答应他,只对老鸨道:“老货,若不是你尚未干出格的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骑着马慢悠悠向西而去。
那守将便把怒火发在老鸨身上,只恶狠狠命人:“带走,带走,全部带走。”
一时把人都带走了,叫了大夫来给他们正了骨,骂了一顿,便又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