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家夫妻见状,惊愕无比,面面相觑,忙收拾杯盘桌椅。
驿馆里,海平侯已从侍卫口中得知云风二人身份,于是说道:
“原来是水门主和云大侠,久仰大名,才听了你们在神农谷的事。想必这就是归鸿刀了吧。”
云风只道:“我云门之事与你有关否?”
萧弘只道:“何事?”
云风道:“杀我门人弟子。”
萧弘道:“笑话。我惹杀人,岂会不让人知道。”
云风便指着陆庆和道:“那把他交出来,我保你儿子没事,免得我把这削平了。”
萧弘看了一眼陆庆和后,说:“这么说是你抓了犬子?你未免也太小看本侯,我岂会用座上宾换我儿子性命?劝你把人原样送回,否则别怪本侯不客气。”
那陆庆和、桑藜、桑谷三人虽已听说云风尚在人世,如今见了人,心中仍也大吃一惊。
陆庆和忙向萧弘行礼道:“多谢侯爷,他既冲着庆和来,虽不知他为何要说我杀他门人弟子,但庆和也不怕事,公子性命要紧,不如就请交于庆和处理,不知可否?”
萧弘只点了点头,陆庆和接着道:“我并未杀你门人,也不怕你诬陷,小侯爷在哪?我愿以命相换。”
云风冷笑道:“假模假样,好啊,想救人,把那夜的人交代出来。”
陆庆和道:“我根本不知道你说什么。”
云风道:“那就没得说了。”边说边拔出归鸿刀。
众官员怒喝云风道:“你也太放肆,有何凭据说陆先生杀你门人?”
云风也不答应,只冷冷道:“想一起上就一起上吧。”
水月忙又拉着云风,低声说道:“忘了么?你来这就是奔着报仇来的?冷静点。”
云风一听这话,猛地想起江心来,回头看着水月,料她亦为江心和神农谷而来。
半晌,方深深央求道:“走吧!交给你了,欠你的来生还吧,我等不起了。”
两人眼神相交,正是心潮澎湃,水月知他意,也只好护他心,已将与杨阁的谋划抛诸脑后,含泪道:“好。安心报你的仇。”
说着便要走,云风忙拉着道:“我娘说,让我谢谢你,不管你是谁,她很喜欢你。去吧,做个普通人,采桑种田也好。”
水月听了,更抑制不住泪流满面,含笑应了声:“好。”半晌,转身飞离。
那台阶上,桑谷对海平侯道:“侯爷,他敢闯驿馆已是死罪,晚辈想试试他的刀法。”萧弘只略一点头。
云风一听这声音,看到陆庆和身侧那两人,便狂笑起来,道:“是你们,好,省了多少功夫。”
接着大吼一声:“来吧。”便挥刀冲杀上去。
桑谷忙拔剑飞下来接招,才知云风今非昔比,少不得立马拼出全力。
陆庆和与桑藜大惊,也忙拔剑杀上。
登时,三人与云风战做一团。那几名刺客尸体被踢来挡去的,丢的满街里乱滚。
惊雪与江岸见水月离去,不知何故。如今里面打得热火朝天,三人合围仍不是云风对手。
那桑谷当头差点被云风劈开,原来是云风收了刀,只给了一脚,道:“当夜你重诺,今日我留你一命,再上必杀。”
语毕,转身一刀便夺杀陆庆和与桑离,二人不过拼力一抵,立时被云风的内力压得口喷鲜血。
这危急时,萧弘看了一眼身边近侍,那七名天星卫抽刀并上,方救下陆庆和与桑藜。
桑谷仍旧忙起身杀来。
如此十人大战云风,方占了上风。
萧弘等人正惊叹归鸿刀法时,突见两个不明身份的人飞了过来相助云风。
云风一看便猜准是江岸与惊雪。
一时之间,篱墙马厩、茅牗瓦舍几近平地,战马乱奔,街上百姓无不惊恐逃避。
众官员忙拥着让萧弘躲避,萧弘把人喝开,只站阶上观战。
心中正纳罕他三人武功竟一个比一个高时,突见江岸使的兵器是剑心,唬了一大惊,定睛再确定一回,暗惊道:
“弑因神剑!怎么只有剑心?他是谁?”
一挥手,道一声:“生擒。”
北邙军兵将皆动,前赴后继围攻上去,打得是昏天黑地。
云风因大动内力,不能久战,一时只觉心口绞痛,引得旧伤复发,拦下几人一击后,吐出口血来。
惊雪见状,忙对江岸喊:“救大哥,先走。”
江岸忙挥了一记梅花剑义里的“大雪纷飞”,挡开二星卫和北邙军,抽身跃来救云风飞离。
惊雪登时运力,大动内功,将地上及众人手上的刀枪剑戟抽去了大半,布成一道剑阵,却是“三十六路天罡针法”所化,冲众人跟前射去,却全然插入地上,转身就飞离。
众人唬得直咽口水。天星卫跃起便追,突听萧弘喊:“不必了。”
七人这才回身问萧弘安危,又说:“他们抓了公子,不追?”
萧弘道:“未必在他们手上,到神农再说。”几人领命。
萧弘又看着满地的刀枪剑戟道:“好厉害的剑阵。”
此时丁子旺几人方怯怯地回禀:“若卑职所料不差,那人应该是那日神农谷的神秘人,他们是一伙的。”
萧弘问:“那人使的是什么剑法,他是谁?”
丁子旺回:“也不知是何剑法,应该是叫江岸的,是方洛的关门弟子,那云风的义弟。
“就是他把季坤剑给毁了的。听说才入门一个月,方洛就仙逝了。”
萧弘听了沉思片刻,方回神命人快速整顿。
又见陆庆和三人皆受重伤,于是才请入厅中抓紧疗医,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