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城门早关,可见她修为极高。她若要害我,轻而易举。
“她既无冒犯我之意,又叫我小板栗,可见她说的是真的,看来少门主果真还活着。”
想着,心下惊喜不已,又自言自语道:
“难道早前院子里的那包银子是少门主放的?他一定来过,不然怎么知道我还在这?又叫了人来?”
仍问:“当真?还活着?”
惊雪点头道:“真的。”
罗一两眼冒光,忙把门拉开,让了进来。
罗一忙关了门,带着惊雪到厢房安顿江岸,问:
“他真是我家少门主的义弟?我家少门主在哪,怎么不一起来?”
惊雪道:“是。你家少门主还有别的事,放心吧。”
罗一自言自语道:“看来发生了好多事。”又俯身问惊雪:“我能做什么?”
惊雪便问他要了纸笔来,边开方边说:
“你家少门主让你把云门镖局的牌匾下了,免生不必要的麻烦。”
罗一摇手道:“下不得,少门主还在,镖局自然还在。
“以前不下,现在更不能下。我不怕麻烦,我一个小孩,他们有什么必要找我麻烦。”
惊雪道:“这是你家少门主让我给你带的话,要不要下你自己决定。
“也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镖局在不在得看人在不在,不是看牌匾在不在,越是艰难时刻越是应该小心谨慎才是。
“他们以前不找你麻烦是因为他们认为你家少门主死了。
“可是现在发现尚在人世,就未必不来找麻烦的。”
罗一听了,想想也正是这道理,便笑说:
“姐姐说的是。好吧,只要少门主好好的,什么都好说。”
惊雪将药方和钱给罗一,说:
“天亮了,麻烦替我抓几副回来。要是邻里看见了问我们是什么人,只说我们是花钱借住在你这里的。”
罗一只接过药方,笑道:“我明白。我想姐姐修为应该不俗吧,那就帮我下一下牌匾吧,我现在就去抓药。”
惊雪见他倒颇为聪明,能猜得出自己会武功,便笑了笑,把钱塞给他道:“我们还要住一段时间,先拿着吧。”
罗一只得先接了,道:“那好,姐姐等着。”说完转身就往外跑。
不多时,便带了药跑回来,抬头见牌匾已下了,进门来见惊雪,说:
“药回来了,要煎现在?我去煎来。”
惊雪道:“辛苦了,这药不好煎,我去吧。牌匾在大厅,你收一下吧。”
罗一道:“那好,我先带你去厨房熟悉熟悉。”
说着便领惊雪过去,各处随分介绍了,然后自去收拾牌匾。
这里惊雪煎好了药端来,一匙一匙仔细喂给江岸。
一旁罗一问:“是怎么个情况?严重不严重?”
惊雪道:“很重的内伤。”
罗一又问:“怎么弄的?”
惊雪便将神农谷里发生的事简略说了。
罗一听了感慨:“江湖真险恶,少门主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真是幸运。
“姐姐,怎么称呼你们?”
惊雪道:“他叫江岸,我叫梅惊雪。”
罗一笑问:“这江大哥是姐姐的心上人?”
惊雪一听,心一慌,手一抖,把药撒了江岸一脖子,忙放下碗,抽了手帕来擦,嘴里说着:“不是。”
罗一笑道:“不重要不重要,我知晓了。”
惊雪热辣着耳朵道:“小小年纪,怎么爱胡说?”
罗一笑了两声,又诧异问:“我怎么感觉这屋里很冷?姐姐觉得冷吗?
“虽说是晚上,但现在都五月天了,可比往年还要热呢。我那屋也不这样啊,奇怪!”
惊雪听他问,便料是剑心的缘故,因此道:“想是这个的缘故,先等等。”
把药喂完后,放下碗,方打开包袱拿出个东西,将布打开,道:
“这是他的兵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罗一伸手摸了摸,道:“怪冷的,像把玉剑。江大哥现在还伤着,这会不会对他不好?”
惊雪道:“你倒提醒了我,也可能会。”说着仍旧包起来,说:“暂时放别屋吧,还有地方住?”
罗一道:“有的,姐姐就住隔壁吧,我都收拾好了。”
惊雪道了谢,又取出刀谱给罗一道:“这是归鸿刀的刀谱,你家少门主让我传给你。”
罗一吃惊道:“少门主怎么把这个传给我?我不会武功。”
惊雪道:“先收好,以后慢慢练就是,也是他的心意。”
罗一接过,又问:“对了,我家少门主可拔出了归鸿刀?”
惊雪道:“拔出来了,大成。”
罗一欢喜道:“那就好,这事压得他太久。”
惊雪道:“你也别太有压力,取别的刀且练着玩吧。”
罗一道:“我也不练了,藏着,等少门主来了再给他。”
惊雪也不好将云风的真实境况说给他,也只随他意愿罢了。
且将剑心放到隔壁屋压床下,打坐调息了会,便躺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