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非鱼去浴室洗漱，换了衣服，就看到手机上有新的消息。</P>

【小鱼，我家里出了事，最近大概不能陪你了，你乖乖的。韩驰。】</P>

桑非鱼眼皮微微一跳。</P>

握着手机良久，她还是拨了电话过去。</P>

铃声响了好一会儿，她都准备挂了，韩驰那边却又接了。</P>

“小鱼。”韩驰的声音充满疲惫，显然一夜没睡。</P>

“发生什么事了？我能帮你吗？”桑非鱼轻问。</P>

韩驰默了许久，才哑声说：“我妈，在我们录节目的时候，去自首了。现在，在等判决书。”</P>

桑非鱼心尖一颤，立刻说：“你在哪儿？我来找你！”</P>

“如果你愿意的话……”韩驰微微哽咽，“跟我一起去看看我妈。”</P>

爷爷说，他妈是为了他和小鱼，才会去自首的。</P>

只有这样，才能打破当年和韩煜外公家的约定，把他和韩煜的身份，换回来。</P>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小鱼没有芥蒂地和他在一起。</P>

“我愿意！”桑非鱼立刻打开衣柜找衣服，“是我去找你还是你来接我？”</P>

韩驰终于露出了从昨天到今天的，第一个笑容。</P>

“当然是我来接你。”</P>

他怎么可能，让她来找他。</P>

她只需要站在原地，等他就好了。</P>

“那我在大门口等你。”桑非鱼说道。</P>

“好。”</P>

结束通话后，桑非鱼看着两年前的衣柜里，全是厉聿送她的衣服。</P>

那时候厉聿从来不会亲手交给她，都是厉聿事务所的助手拿来给她的。</P>

厉佳诺在吃饭的时候，问厉聿是不是事务所助手去商场挑的，厉聿也没否认。</P>

现在想想……</P>

呵。</P>

她手指轻轻抚过那些衣裙，忽然僵了僵。</P>

这样，很对不起韩驰。</P>

不论如何，她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经选择韩驰了。</P>

虽然她明明白白地跟韩驰说过，她再也无法爱人。</P>

更，不能跟人结婚。</P>

但韩驰只是笑了笑，说：小鱼姐姐不必老是强调，因为我不在意。</P>

不在意……</P>

怎么可能不在意呢？</P>

一年两年不在意，十年二十年也不在意吗？</P>

桑非鱼怅然收回手指，到门口去叫了佣人。</P>

“把衣柜里的衣服，全都拿到花园里，烧了。”她吩咐佣人这句话之后，就去她妈妈桑夫人房间了。</P>

桑夫人知道自家女儿跟厉聿分手，又跟韩家那小子谈恋爱的事。</P>

她尊重女儿自己的选择。</P>

只是，她有些担忧。</P>

女儿出国一次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很多。</P>

她总觉得女儿似乎……有什么事，瞒着她。</P>

“你自己没衣服穿？”桑夫人听女儿说来借她衣服，一时间哭笑不得。</P>

“不看不知道，一看全是厉聿哥哥送的。”桑非鱼故作皱眉，跺脚，一如两年前那个桑家大小姐，“我都跟他分手两年了，而且我要去跟韩驰约会耶！怎么能穿前任送的衣服。”</P>

桑夫人无奈地指了指最里面的衣柜：“自己去挑吧，你爸送我的衣服太多了，很多都没穿过。”</P>

“没办法，谁让我爸有钱又专一呢？”桑非鱼做了个鬼脸，就去挑衣服了。</P>

没多会儿，桑非鱼就跟桑夫人贴了贴脸，回房去换衣服了。</P>

桑夫人摸着被女儿贴得暖暖的脸颊，略微浮现一丝淡淡疑惑：女儿以前不是都会让她帮忙拉拉链吗？现在，不用了？</P>

桑夫人不知道，她的女儿满身伤痕。</P>

根本不敢在她面前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