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没法无视像一团火焰般飞进来的她。
这得感谢太后无心的安排。石榴色的裙子实在醒目,像鲜血,也像旗帜。
只是华贵的绸缎长裙被撕烂成了不规则的超短连衣裙,腿就那样毫无顾忌地露出来。
偏偏手里拎了一柄剑,神色急切,杀气浓浓。
这样的反差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看得李北辰心中一滞。皎皎这是为了打架方便,还是为了用美人计?
魏王更是难以自控的血脉贲张,血往下涌,造成有一瞬间脑子空白,被突然的变化搞得措手不及。
江月白对着魏王抬起下巴,鄙夷地冷笑,比了个中指。
她就是故意的。
只要对方乱了心态,那么再厉害的剑术都会露出致命的破绽。
而江月白对魏王不屑一顾的蔑视,确实激怒了他。
草,如此毒辣的美人计!
他愤怒地斜睨了李北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挥舞着望舒剑毫不留情地朝瑞嫔要害处凶狠地刺去。
他知道皇兄一定会来救护江月白,所以这不过是佯攻,真正想做的是趁机回转偷袭李北辰。
正常人的反应,如果躲避不成,则挥剑格挡。
他认识江月白手中的剑,玉泉剑,是先皇早年十分珍爱的一柄剑。
但他自己手里的望舒剑才是宝剑中的宝剑,先帝余生最爱的两柄宝剑之一。其削铁如泥,锋利程度远高于玉泉剑。
如果江月白用剑硬挡,玉泉剑必会被斩断。
光是想象下瑞嫔在恐慌惊讶中挫败,李北辰被自己刺伤的场景,魏王眼中的火焰愈发炽热。
就在他以为志在必得时,江月白却反其道而行之,持剑对着他面门突兀地直刺而来,拿出了拼命的架势。
一双眼睛如冰似雪,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一身石榴红却像火焰般热烈。
衣服被带起的风吹起,那抹雪白似乎在热情地召唤着他。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以命搏命的攻击方式不在传统的剑术格斗之中,更像是莽夫乃至死士的一意孤行。
他瞬间愣了下,格挡闪身,谁知江月白左手一物裹挟着一股劲风飞出。
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柄金制发簪。
没错,就是李北辰之前在勤政殿前替江月白扶正的那支。
在大力丸的加持下,江月白的力量和速度均十分惊人。
魏王躲闪不及,那金簪插入了他的右胸。而就在匆忙的躲避一瞬间,竟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只是那金簪刺入少许后随着魏王打斗中的腾挪弹落在地。
一朵血花在胸口绽放。
魏王冷笑一声,心中一荡,有点意思。
这般的人间尤物,如此笔直又白嫩的腿,他竟有点舍不得杀她。
他自然是有备而来,穿了上等的金丝甲。江月白的一根金簪竟然能穿透这上等刀剑都无法穿透宝物,虽然扎得不深。但足以令他感到惊讶。
这当然是因为他不懂物理学里面的动力势能和压强的原理。高速运动的尖锐细小金属发簪的贯穿能力高于刀剑。
江月白没有料到魏王这般大幅度的趔趄,来不及调整,这一剑刺中了他肩头偏向脖颈的地方,竟然刺透金丝甲,鲜血瞬间浸染出来。
这番应对,正是上次夜里被禁卫军总管尾随后得到的指点。趁敌人闪避时,出暗器。
白花花的腿突然就出现在一剑之外,令魏王措手不及。
他震惊之余,迅速退后一步,就势拔出江月白刺入肩头的剑,瞬间反手刺向奔袭过来的李北辰。
这份果断和凶狠令李北辰始料不及,眼看就要刺入李北辰的胸口。
江月白来不及回护,情急之下将剑全力朝魏王背后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