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短暂地得到了美好,却眼睁睁地看着它被命运夺走,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在我面前摔碎,我无能为力!
拜托,拜托!你们要是想摧毁我,随便你们!
但求求你们能不能不要伤害她们!
我承认,我有罪!我罪该万死!我欺骗了所有人!
我宁愿被命运折磨致死,也不愿看到他们失去重要之人时的痛苦……
为什么……
我不明白……
不知何时,她那牵强笑容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哭声。
虽然隔绝了暴雨,但仍能听到雨声。或许雨声掩盖了她狼狈的哭声吧,她开始哭了。
哭的很厉害。
泪水夹杂她的悲伤以及对自己无能的讨厌,沿着脸颊,落于草地上。
一分为自己的孤独煎熬感到委屈,四分为自己无法帮助子民感到委屈,五分则是为自己无法守住自己珍视的感到委屈……
芙卡洛斯看着芙宁娜褪去了伪装,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弱小与悲伤,眼里也开始闪出些许的晶莹。
“没事哟,有什么委屈都痛痛快快哭一场吧。”
将她拥入怀里,温柔地安抚她,呵护她,似乎是要将近乎500年间没能帮助她时积累的愧疚,以此行为来舒缓她。
祂有错,没能考虑周全,没能考虑大陆既定的磨损对一个普通人而言有多大的危害……她一直在忍耐。
祂没料到500年后的如今,人们对于神的敬仰,居然变得如此低下……她还在努力维持。
她也没料到,人类的积累的闲言碎语舆论导向,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她一直在被质疑
果然……自己成为了神明,看待事物还是太片面化了吗?
原以为只要让她扮演了神明,就不会有如今这么多事……
以至于芙卡洛斯都觉得,自己将她分离出来承担这些责任,如同主动将她推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的行为,是比十恶不赦的罪人所行之事还要可恶。
对不起,芙宁娜,我真不是一个合格的神明……
祂不断擦拭她的泪水,不断轻拍她的背,凭借灵魂同源不同质,一边帮她转移堆积在她身上的磨损。
这,是祂目前能帮助她的唯一途径了。
……
不知哭了多久。
不再流泪但眼眶红肿的她,抬头,带着唯一的希冀,看着与她一模一样的神明,断断续续道:
“那…那些被溶解……的人,还会回来吗?还能救回来吗?”
“这个……”看着芙宁娜那泪痕未干显得无比娇弱的脸庞,芙卡洛斯沉默了。
原本的计划是打算在审判时用收集的力量来崩碎自己的神格也就是自己神座,再和那些人做交易后伪造成洪水之样,趁这空窗期让那获得完全之龙形态的水龙王直接赦免枫丹人的罪孽。
在只需自己死的代价后让所有枫丹人得以清除罪孽。
但事实……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家伙严重干涉并提前了审判。
居然可以在自己没死前率先将枫丹人溶解掉……
在转移过程中,经过的一些亮着灯的小镇,却没有任何气息——所有枫丹人,都溶解了。
这最坏最坏的结果……如今上演。
祂又该怎么向她说出口呢。
突然,祂想到了自己临走前的那名金发少年。
一位位格超脱于这个世界却又不知为何困在这个世界的过客。
虽然没有真正见过几面(pS:多是从芙宁娜的记忆里得到的),但不知为何自己冥冥之中,他是能打破这一切的关键。
“有那个金发少年在,他们都会回来的。”
“金发少年……旅行者吗……”少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帽子。
临走前,是他为她戴上的。
他救了自己很多次了,这次……他难道不但要救自己,还要救所有人吗?
为什么……明明最初还有矛盾,为什么非要趟这浑水呢。
提瓦特大好人,真的硬要这样吗?
报纸上,从蒙德,到璃月,到稻妻,到须弥,再到现在的枫丹……
少女想不出来他有什么用意。
这么强的实力,积累可有可无的声望也完全没必要吧。
明明有名字,却大多都自称旅行者。
而又明明是旅行者,却偏偏尽干一些旅行之外的事。(芙宁娜很早就从报纸上知道旅行者了,认为他是一个奇葩。)
或许真如他们猜测那样,身为外来者的你,来到这个提瓦特大陆,不过是当成游戏一样吧。
你在别的国家被这么多人受欢迎,其中不乏神明,长生种,普通人……
那我在你的眼里,是怎样的呢……
“500年了……芙卡洛斯,你的计划就是这样子的?”
突然,一道有些清冷但又饱含愤怒的女声从四周传来。
而芙卡洛斯听着那道女声,心里咯噔一下。
“你就是这样回馈厄歌莉娅大人对你的信任?!!”
“所有枫丹人都溶解?!!”
隔雨屏障外,一个庞大的身影飘了进来。
如鸟似鱼纯水清蓝之身,是一位纯水精灵。
但如今的大陆,化成实体的纯水精灵屈指可数。
而眼前这位纯水精灵,无论实力,气息,灵魂……都远超一般的纯水精灵。
她有个名字,在璃月的清策庄很有名的名字。
“洛蒂娅……”芙卡洛斯有些复杂地说出了眼前这个纯水精灵的名字。
这位在前任水神厄歌莉娅麾下,能力最为出色,且实力最为强大的密探。
曾因为自己提前部署计划而无心也无法根治枫丹被污染的水产生矛盾,且本身对自己担任水神有些不满,最终带领相当一部分纯水精灵离开了枫丹。
而如今,她回来了。
(pS:洛蒂娅,就是璃月清策庄的那个天理来了都得听她说几句的纯水精灵,萌新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