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媛,你……在说什么呢?你我夫妻一体,我们互相扶持是应该的。你和我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么?”
陈庄主尽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不安,接着陈夫人的话往下说。今天的陈夫人,无论是一开始的行为还是现在的话语,都透露着反常,容不得他不多想。
陈夫人把杯中的酒饮尽,看了陈庄主片刻,这才淡淡说道:“你我夫妻二十多年,我自问对夫君你足够尽心,也足够坦诚——不知夫君对我,是否如此?”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陈庄主对陈夫人唯一隐瞒的事,就是娇杏的事了。虽然他把娇杏早已暗中送到偏僻的陆村,但只要面对陈夫人,他的心里就会不由自主的生出负罪感。这几个月,他表面镇定,其实常常也都在煎熬着。陈庄主就怕有一朝东窗事发,陈夫人会弃他而去。
眼下陈庄主听陈夫人莫名其妙的提起“坦诚”,他真的越来越怕陈夫人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人就是很奇怪,在真相没有完全揭露之前,总会抱着侥幸的心理。可是身处其中的那人不知道的是,别人或许早已经掌握了证据,缺的只是他本人的亲口承认和主动悔过罢了。
陈庄主再能干,也只是一个俗人。对于一个做了错事,深怕爱人因此会远去的人,是没有勇气去揭露自身的过错的。
陈庄主心虚和惶恐之下,不假思索的选择了隐瞒。
只是陈庄主不知道的是,能够开口问询他是不是对自己足够坦诚,已经是陈夫人最后的忍耐和给予他的最后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