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些关隘的旺源,在明晃晃的大太阳底下硬是觉出了冷飕飕的感觉。
听见娇杏喊自己,说要和他“姐弟两个说话”,旺源只差大骂出口——你他娘的和谁两个是姐弟呢!你见过一心只想踩着弟弟的肩背,自己荣华富贵尽享的姐姐么!
虽然心里的愤恨快要涌出,但旺源毕竟是经常伺候人的人,他人又极精明,知道眼下还不是和娇杏撕破脸皮的时候——他晚上还得和旺财一起把她送到陆村呢,可不能在这一会得罪她,免得到晚上的时候再横生枝节!
罢,姐弟就姐弟呗。叫一句姐姐不吃亏也不会上当——瞧娇杏这份心机跟这份狠劲,说不得以后还能从那犄角旮旯里钻出来,有什么别的机缘也说不定呢!
旺源惯会嘴甜,当即就着娇杏的话音道:“呦!娇杏姐!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的!你瞧瞧!刚刚旺财说给你弄饭,我就故意不出声,就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发现我也在外面呢!没想到这才一点点功夫,你就猜到了!从这一看,可不是咱们的心意都通着呢!”
旺源的热络在很大程度上迷惑了娇杏。
自从房门被关,娇杏对外面就丧失了所有的信息和感知。最初的快意过去之后,娇杏也难免恐慌起来。要吃饭,既是她的生理需求,也是她对外界的一种试探。娇杏就是要看看,陈庄主指派的人对她所提要求的执行态度——不管是热络还是冷漠,都能从中窥探出陈庄主的态度。如此,也好让她判定自己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眼下旺财极热情的回复,就给了娇杏难以言说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