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夫人自陈夫人出生,就极疼爱自己的这个大女儿,向来是视若珍宝一般养着。陈夫人出嫁之后,虽然也常回来家看看,但到底是隔了不近的路程,又有自家夫婿、孩子和产业需要照顾,母女两个终究还是聚少离多。
赵老夫人平素在家闲来无事时,常常就会回想陈夫人还在家时的时光——可见在赵老夫人心中,她这个女儿占的位置是极重的。这或许也是陈夫人知道陈启对赵清怡根本无意时,第一个跟赵老夫人商议的原因。
赵老夫人见陈夫人话说的郑重,恐怕她或许真遇到了什么难事,一时心疼起来,“娇娇肉”的叫了两声才道:“有什么事,赶紧说给阿娘听,阿娘给你想办法……”
陈夫人怕赵老夫人过于担心,赶紧宽慰她:“阿娘别急,事情只是有些棘手,但并不着急……”
陈夫人紧接着就把陈启昨天说只把赵清怡当妹妹的事,跟赵老夫人说了。
赵老夫人听陈夫人说完,先是松了一口气。她笑了笑,用手拍了拍陈夫人的手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阿媛,就这么芝麻绿豆点的小事,你也值得挂在心上!你自小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父亲做生意时,也常带着你一起长见识。像咱们这样的人家,每天跟多少人打交道,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也知道做生意就讲究个你情我愿、你来我往……”
赵老夫人眼见陈夫人想说什么,又拍了拍她的手道:“我知道儿女婚事和坐贾行商的不同:坐贾行商,买卖不成仁义在;儿女婚事一旦弄砸了,就成了永世的冤家了。话虽如此,但二者在大理上却也还是一样的——都是不能强买强卖,须得你情我愿才好!”
赵媛,也就是陈夫人,听见自家母亲的话,赞同的点点头:“就是母亲说的这样,所以我才发愁……要给启儿和清怡定亲的话还是我提出来的,万一……”
赵老夫人呵呵笑着打断了陈夫人的话:“阿媛,时候还早呢,你们才过来第几日啊。启儿也还小,正是小孩子心性,说不定慢慢和清怡再相处相处,就会改变想法呢?即便启儿坚持己见,难不成你还要绑着他跟清怡成婚么?”
赵老夫人看着愁色再次漫上陈夫人的眉头,重新拍了拍陈夫人的手道:“阿媛!等你活到我这个年岁,就知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小孩子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启儿的意思,我会抽个合适的机会和你弟媳他们透露一下,以后即便没有机缘,也算是提前有了准备!这样,他们也就没有什么怨尤了!”
陈夫人想了一会,也正是这个道理。陈夫人遂把心事暂时都抛开,同赵老夫人又闲话一会,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