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就是打死了儿子,此事不是儿子干的就不是儿子干的。”云国公是真打,一鞭鞭落下来,实实在在的抽在了云沛背上。
云沛只受了几下,便有些受不住。
但他也仍为自己解释着。
若真是他做的也就罢了,可不是他所为,难道要被冤枉死吗?
很快,云老夫人和国公夫人也都闻风跑到了这边来,瞧见这般场景,国公夫人一把扑过来,紧紧抱住儿子。
老夫人呢,则也是老泪纵横,声泪俱下,道:“你打吧,打死了他,外头人只会说是咱们云家为了保全名声,这才下的这样的狠手。就算人没了,两个孩子所受的冤屈也不会洗刷干净。外头人该怎么传,还是怎么传。甚至,连菀儿也保不住。”
老夫人说的这些,云国公未尝不明白。只是一时气愤,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对儿子动的手。
这会儿打也打了,气也稍稍消去一些,人自然镇定下来。
趁此机会,老夫人一把夺过他手中牛鞭,赶紧递到自己人手中,让她拿出去。
这才说:“你着急,谁又不急?可既遇到了这样的事,得想法子解决才是。急又有什么用呢?”
那边,国公夫人并夫人身边的几个嬷嬷,已经帮云沛解了绑。并且,几人合力已将云沛扶站了起来。
望着儿子,见他此刻脸色苍白,连唇上都毫无血色,云夫人心里疼得跟什么似的。
“都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府医来。”云夫人呵斥。
云老夫人也道:“这外边这么冷,且人多,不是说话的地儿。有什么话,咱们进去说。”
不相干的人都被打发了在门外候着,屋内,都是自己人。
进了屋里,门关起来后,老夫人这才问:“沛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沛仍屈膝要跪,但云夫人却扶着他说:“你受了几鞭子了,身子承受不住,快坐下来说。”
但云沛却没肯,坚持要跪着说。
云夫人无奈,也就只能由着他去。
云沛这才把那日的事情说出来。
原来那日,云玉菀如往常一样出门去逛街。恰云沛那日也不在家中,有朋友约他出去吃饭,他去酒楼赴约的。
赴约的路上,马车内,不知哪里突然砸来块石头。石头外包裹着张纸,纸上写着,在哪儿哪儿,妹妹玉菀遇到了危险。
虽当时也犹豫了下,觉得此事有蹊跷。但因事关妹妹,他不敢拿妹妹安危去赌,自然赶紧就按着地址寻过去了。
去了后,果然见有几个黑衣蒙面之人将妹妹围困在一条暗巷中,而妹妹身边的丫鬟、小厮,皆都已经倒在了地上。
云沛见状,立刻冲了过去。
那群黑衣蒙面之人,瞧见他来,倒是没有恋战,立刻便都跑了。
而妹妹却显然是受了惊吓,转身便哭趴在他怀里。
他还未来得及好言宽慰几句,便就见巷子口,几个人站在了那儿。
似是吃醉了酒般,身形还摇摇晃晃的。望着他和妹妹,抬手指指点点,脸上笑容也极是暧昧。
妹妹被吓着了,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立刻离他远远的。
也正是这时候,云沛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计,他和妹妹中计了。
什么黑衣蒙面人,什么欺负妹妹,这不过都是事先设计好的。为的,就是制造出他和妹妹亲昵的画面来,而这个画面,又那么巧的,被几个纨绔公子看到。
淫者见淫,那些人嘴里能有个什么好话?自然是添油加醋,越说越难听。
听了事情经过后,云家众人皆沉默。
云夫人率先说:“这显然是被人害了,这就是个圈套。别人设下这个圈套来,就等着他们兄妹往里去钻。母亲,公爷,菀菀和沛儿此番受了如此屈辱,定要为他们做主才是。”
云沛曾经对妹妹的那点心思,如今整个云家,除了云沛自己外,也就只有云国公知道。
所以,云国公的反应,自然同老夫人、夫人又不一样。
他虽是觉得儿子中了别人计谋,吃了亏,但不免也问他:“你去救你妹妹就救你妹妹,何需拉拉扯扯的抱一起?若没有这抱一起,任旁人怎么算计于你,也得逞不了。”
云夫人却觉得丈夫有些莫名其妙,分明是儿子女儿着了别人的道,受了算计,他怎么还指责儿子不是。
“老爷,您就别再谴责沛儿了,他心里肯定也很难过。”然后立刻把顾明棠点了出来,“定然是那丫头算计的沛儿,从一开始便就怪她。若非是她,沛儿和菀儿兄妹怎会被如此诟病?”
“哼,这丫头的心肠当真是歹毒。她这是要置菀菀于死地!老爷,我们家已经放过她一回了,这回可定不能再放过她。”
云沛却说:“可儿子觉得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