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这人就是莫名其妙。
明明谢延表情还是淡淡笑着的,但是秦朝临很清楚的感觉到他是在生气。
……有什么可生气的,不是,就他,还生气?
秦朝临觉得有些可笑,他那句话怎么着也算是实话实说,也不算是故意讽刺谢延吧?
敲诈什么不提,他谢延不过一个小小的大学生,算得上什么东西,算他秦朝临什么人?
管的这么宽,太平洋警察?
还有理生气了?
秦朝临这么想着,本来他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也不禁冷笑一声,觉得心头也是止不住往上冒火。
所以直到拍完照,中场休息,秦朝临都没再和谢延说一句话。
……
三进制的四合院说大不大,说小到也不小。
一整个下午,这家婚纱店只接待两家客人。
一是许璃和他们这四个不知所谓的婚纱照,第二对客人来的比较晚,倒是正常许多,一个看上去挺普通的alpha,不过浑身都是名牌logo,旁边站着一个娇俏漂亮的omega。
两个人大概是才定了好事的情侣,甜甜蜜蜜,腻歪的不行。
等许璃挑完衣服了,才终于开拍。
婚纱照选了半天,最后也就经典的中式一套,西式一套。
说是拍婚纱照,但是许璃却和秦朝临和谢延穿着款型相似的西装,而作为她的伴娘的,叫白衣衣的beta女孩儿,穿着一身洁白的仙女伴娘裙,反倒像他们三个人的新娘。
拍照的时候许璃和秦朝临也是草草了事,拍了几张就拒不合作。
许璃似乎对和秦朝临拍照也没有多少兴趣,拉着白衣衣拍个不停。两个人虽然都是女生,但一个一身白裙,另一个西装飒爽,倒是非常的般配。
而在她们二人拍照的时候,秦朝临和谢延不免也会被摄影师叫过去拍几张。
秦朝临对此都是摆冷脸,直接拒绝。
不过虽然他们这边四个人凑一起拍婚纱照是奇怪了点,尤其新郎一副冷脸,好像别人欠他五百八十万一样。
但不管怎么说,好歹各个都是俊男女,怎么说都很引人注目,就算新郎一副臭脸,也臭的格外俊美。
所以那晚来一点的情侣里,那个omega情不自禁就会往他们四个人的方向看。
大概是次数多了,她的alpha老公也有点不大开心。
“宝贝,你怎么老看那边。”
“……没有啦,我就是看他们的衣服好看嘛~”
“那宝贝,我们也穿这一套拍?”
“……啊,好啊。”
“你想什么呢?!我有什么好后悔的呀!我都来和你拍婚纱照了!……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那你怎么老看那边的新郎啊??你看他干什么?”
“……”
“你生气,我还要生气呢!”
许璃不小心听到,当即一阵阵无语了。
她想了想,便把秦朝临和谢延叫过来,觉得他们这样干坐着,实在是打扰破坏别人的幸福生活。
“喂,你们两个过来,赶紧和我们一起拍一张。”
“有什么好拍的,”秦朝临皱眉,“婚纱照一张就够了吧,还拍什么?赶紧下一套。”
许璃呵呵一声,“你以为我很想和你拍很多张啊,快点过来,四个人拍个新娘新郎伴郎伴娘合照,赶紧一套。”
秦朝临于是不耐烦地走了过去。
只是拍照时,按照摄影师要求,新娘新郎坐着,新娘会牵着伴娘的手,而伴郎则会将自己的手搭在新郎肩膀上。
真开拍的时候,秦朝临还有些警觉地瞪了谢延好几眼。
他心想,谢延要是敢把手压在他腺体上故意毛手毛脚,他就有一百个办法让谢延涕泗横流离开临江。
谁知道谢延全程到尾举动都十分君子,手掌只虚虚搭在秦朝临后颈的地方,离真正碰触到大约有一寸不到的距离。
但是不知为什么,秦朝临反而觉得他这样的动作,让他后颈那一块皮肤像是更敏.感了,总是觉得似触非触,说不出的麻麻痒痒不舒服。
秦朝临觉得谢延是故意的,忍不住抬起眼皮瞪了谢延一眼。
“咔擦!”
最后出图的时候,四个人里,许璃笑得张扬,旁边的白衣衣牵着她的手笑得温柔,秦朝临皱着眉,和半垂着眼望着他的谢延对视。
摄影师一阵无语,“…………”
这四个人,真的是来牌婚纱照的吗?
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呢?
一套西装拍完,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
本来还是要拍一件古风的,不过光线不好,只能就此作罢。
男更衣室要从靠东的耳房穿过去东厢房,女更衣室则是反方向,要从靠西的耳房穿去西厢房。
四个人不一路。
去更衣室的路上,秦朝临大步走在前面,板着脸,并没有给谢延好脸色。
只是刚接近更衣室,秦朝临却忽然觉得不对劲。
……明明用了阻隔剂的,为什么能察觉这么明显信息素里情.欲的讯号……
秦朝临眉心紧蹙,站在原地,手紧紧抓住了衣领,一瞬间有种濒临窒息的感觉。
下一秒,更衣室里传来甜.腻的□□声。
“啊……我说了,我不是看他,啊!”
“你、你好坏啊~”
“老婆,你好好补偿我……”
不堪入目的声音不断传来,这两个人也不顾更衣室的隔音问题,居然在里面当众就这么搞上了。
谢延皱着眉,对着秦朝临说,“我们先去别的地方…”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下一刻,谢延动作一顿。
沉木的幽香像是被抑制良久,再也无法遮掩住其中的馥郁,一瞬间弥漫开来。
秦朝临的手颤抖着紧抓着谢延的前襟,强制着谢延俯下身来。
谢延于是直直撞入了他所描想过的画面里。
在谢延幽深的眸里,那一向傲然人眼尾染上了一层艳丽的红,寒潭一样的黑眸此刻好似融成了一滩水雾,薄唇微微喘着气。
秦朝临的声音完全哑了下去,抓着秦朝临前襟得白皙手背甚至用力到泛起青筋。
但秦朝临仍然在强撑着体面,平复着呼,用自己都不知道的艳丽神情高高在上的强调着自己的命令。
“……听好了………我,命令你,标记我。”
冬日盛景,骄矜大概莫不过如此。
谢延笑了,低低应了一声,“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