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队两队。
到一营两营。
明宋边境线的军辖地带,从早到晚,数千明军扯着嗓子开骂。
有的还脱掉裤子对着宋国土地撒尿。
反正要多嚣张,有多狂妄。
但明军个个都是奉命行事。
将军发话了,在不越境的前提下,必须让宋兵发火,哪怕是半个脚指头踏过来都行。
倘若完不成任务,一营接一营的治罪。
反之,哪个成功了,加官进爵。
威逼利诱之下,哪个都卯足劲刺激宋军。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尤其是各国边军,全是血性男儿,哪里忍得了这个?
可事情过于反常。
宋国方面一边压抑着怒气,一边谨慎行事。
叫不准明国是不是真的要动武功。
消息层层报。
过一手,就要惊一次。
直到大宋皇帝的耳中。
作为爱好和平的典范,息事宁人的代言人。
大宋皇帝赵祯就根本没当回事,只当个乐子听。
“陛下,国体为重,明国欺人太甚!”
“辱国君,下辱臣民,必须予以反击给明国一个教训!”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都义愤填膺。
但赵祯依旧是和事佬的表情。
“又不是什么大事,骂几句又少不了几两肉,可战事一起,就难以挽回了,都消消气,消消气。”
“传令边关,只要明军不过境,他们爱咋骂咋骂,时间久了,疲了累了也就散了,咱们以和为贵。”
多名重臣闻言,气的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可这才哪到哪?
如何能大宋皇帝是和平典范?
“还有,被骂的将士不许还嘴,并且站成一排笑脸相迎,越骂越笑,不得有误。”
随着赵祯的话,不少脾气火爆的臣子都急火攻心,血压节节攀升,一个又一个栽倒在地。
“待明军撤了,都加俸三倍,传御医为诸位爱卿诊治,天气炎热,可别中暑咯,退朝。”
赵祯的反应,也在不少老臣的意料之中。
天下当之无愧的仁君。
可就是脾气太好了。
仿佛一点血性都没有....
边关。
本来剑拔弩张的形式,因大宋皇帝的息事宁人而急速冷却。
皇命难违,又加俸三年。
罢了,骂声都当耳旁风。
反观大明一方。
几千人轮番阵骂了好久,个个喊成了公鸭嗓。
也没见对面有所动作,连特么反骂一句都没有。
僵持中,持续的时间越来越久。
蓝玉急啊。
面下的是死命令。
必须要让宋国那边先动手,占据话理的优势。
可骂不还口的,对面完全不为所动。
一方几千破口大骂,到皇帝下到乞丐,连大宋的狗都不放过。
一方几千人码成排,无论听到啥都乐呵呵的模样,偶尔还放放羊,种种地,一副大哥你说得对的表情。
场面那叫一个诡异。
而随着朱允烈距离边关越来越近,朱元璋给予朱棣的压力越来越大,见了面就指着鼻子开骂,这点事都办不好。
朱棣也是委屈,又对着手下破口大骂,幸亏蓝玉离得远,没有遭受吐沫星子。
虽说蓝玉不知一切是为了朱允烈,可面的加急新跟催命符一样,从五天一次到一天五十次,就说可怕不可怕!
蓝玉愁的成夜成夜睡不好觉。
一天十二个时辰就在边境,绞尽脑汁的想办法。
又是一天拂晓,又是相同的阵仗。
双方几十万士卒打着哈气出了营寨,开始新一天的工作,渐渐习以为常。
但这天,又稍显不同。
一件小事,完全改变了持续许久的诡异局势。
当双方士卒各自走出营寨时。
宋国边境的一只羊,优哉游哉跨过国境,吃了口明国那边的青草。
“擂鼓扬号!”
蓝玉双顿时眼充满血丝。
“吃了大明的草还想跑!?”
“给老子把那头羊抓住,这就是宋国侵略大明的证据!”
“速命准备好的画师将这一幕仔仔细细画下来,它向踏的哪条腿,用的哪边后槽牙吃草,所有细节必须到位!”
现在管特么什么借口,哪怕对面一只羊在军辖地界越境啃了大明一口草!
对面宋兵也是心惊胆战。
被骂了这么久,早习以为常,可只要不擂鼓不列阵,就是雷声大没雨点,顶多耳朵遭些罪。
但现在的架势,乃明军召集边军总集结的号角。
这是真要开打了?
宋兵不敢怠慢,再次层层报。
至于究竟交换了什么利益,做出什么妥协,外人一概不知。
当朱允烈即将到达边境之时,剑拔弩张的双方全部罢兵,该干啥干啥。
除了哪只越境啃草的羊,被杀了祭旗,剁了又剁。
.....
当朱允烈从那北迁的族长口中得知大致情况后,简直听得一愣一愣的。
啥情况?
皇爷爷现在是真闲的没事做,要撩一撩宋国?
还是说这只是开胃菜的试探,为以后全面进攻做铺垫?
“厉害!”朱允烈驾车走官道进入大宋国境时,嘴里一直嘀咕这两个字。
“论搞事的本事,我还远远不及皇爷爷啊,”
“但大宋皇室是真拉胯,贴着脸开喷也能忍。”
殊不知所有的一切,只为一人。
大明皇室外院四太爷。
所有的博弈,到最后就是为了让大宋皇室妥协,放一名皇室老祖进去,不被针对的那种。
大宋皇帝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这是为了什么。
不过朱家把话说的也明白,能不闹事就不闹事,此次的终点是宋国的附庸大理。
也因此,大宋皇室顺水推舟,点头同意,大家依旧相安无事。
因马车规格超高,也为了减少麻烦。
朱允烈并未选择穿过城池。
也更能体会大宋民间的风土人情。
最大的感官,就是富。
大明边境村落照比来看,几乎像是要扶贫的对象。
“公子快看,刚刚抓的野鸡。”
林中,小昭举着扑腾的野鸡,笑颜如花很是兴奋。
“抓归抓,你会做么?”朱允烈不以为意。
“呃....”小昭语塞。
论厨艺,好像真不咋地。
眼神瞄向江玉燕,这位首席婢女赶忙躲开视线,表示小昭你自己挖的坑,自己填好。
“罢了。”朱允烈来了些兴致,“我就教教你们怎么做叫花鸡。”
三言两语间朱允烈将叫花鸡的做法讲述了一下。
也没去理会两女那有些懵懂的神情,回到马车之,懒洋洋的补起了午觉。
可刚闭双眼没一会。
就感觉车内出现异样。
那是另一个人的细微呼吸,虽极力压低,但瞒不过朱允烈。
微微眯开双眼,只见个邋遢的小乞儿,正捧着装银票的木匣,嘿嘿笑着。
露出两排晶晶发亮的雪白细牙,却与他全身极不相称。眼珠漆黑,甚是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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