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开发区管委会貌似恢复了平静,可是谁也知道,现在管委会的气氛跟原来不一样了,本来快要过年了,管委会的气氛一直喜气洋洋的,可是现在谁都觉得管委会有一种阴沉沉的气氛,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平时徐亚男是一个很开朗的人,可是现在她却每天都阴沉着脸,如果不是必要的话,她根本就不独自进其他男领导的办公室。
林昌恒倒是看上去跟以前没什么两样,该干什么干什么,但是只有那些有心的人才感觉得到,他现在越发减少了跟女干部的接触,而且看得出来,他的心里有着一团怒火,只是不知道这团怒火该向谁发泄。
林昌恒自己倒没什么,他就是很痛心,痛心徐亚男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干部,就因为一封捕风捉影的举报信,就经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被生生地折磨成这样子。
他当然听说了徐亚男家里的事情,他真的没有想到,那天自己跟武克新一起吃饭的时候,他看上去还很斯文,也很爽朗,谁知道他居然会是这么一个人呢?居然如此轻信一封来历不明的举报信,甚至在纪委做出了调查结论之后,他还纠缠着徐亚男不放,非要逼着她承认跟林昌恒有染,非要说纪委这是在包庇林昌恒,弄得徐亚男痛苦不堪。
林昌恒自然是很愤怒,但是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也无法介入,他如果介入的话,那反而是给徐亚男帮倒忙,所以这件事情只能靠徐亚男自己来化解了。
林昌恒现在恨透了那个寄举报信的人。
这天,洪胜利来到了林昌恒的办公室,他进了办公室之后,便把门关上了,正在看文件的林昌恒抬头看了一眼,继续低头去看文件道:“胜利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洪胜利道:“林主任,我觉得寄举报信的人一定是万通。”
林昌恒抬起了头道:“哦,有什么证据吗?”
洪胜利有些激动地说:“还需要什么证据吗?我看他一直对徐部长心怀不轨,上一次许毅家请客的时候,他不就逼着徐部长喝酒吗?后来被你叫停了,他肯定对你心怀不满,这举报信不是他写的还能是谁写的?”
洪胜利分析得还是很有道理的,其实林昌恒也怀疑过万通,但是那几封举报信是在大街上的邮筒里投递的,根本没有寄信人的落款,信封上的收件人名字和地址都是剪下的报纸上的铅字贴成的,举报信里的字迹也是写得歪歪扭扭的,像是小学生的字迹,你这能到哪里去查?
除非是到公安局去立案,但是这种事情也不好立案啊,而且就算是找到了寄举报信的人又怎么样?别人大可以说他是怀疑林昌恒跟徐亚男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所以行使他监督的权力,这个无可厚非嘛,虽然纪委调查之后证明林昌恒和徐亚男没有问题,但是别人寄举报信就错了吗?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如果真的查到了是谁寄举报信,那还真不能对他怎么样,你如果对他怎么样了,别人还会说你是打击报复。
林昌恒便对洪胜利道:“胜利,不要随便怀疑我们的同志,更不要随便怀疑一位领导,是谁寄的举报信,你也不用去查什么了,人人都有对党员干部实行监督的权力嘛。”
洪胜利愤怒地说道:“可是这明明就是捕风捉影的诬告嘛,难道这样也不能处理他?”
林昌恒道:“行了,胜利,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不过这件事情你就别掺和了,就让它慢慢平息下去吧,这样对徐亚男同志也是一件好事。”
洪胜利虽然心里还是很愤怒,但是他现在也不是吴下阿蒙了,他现在也是一位副科级的干部了,他知道林昌恒说的是对的,因此,他虽然不甘心,但是还是起身出去了。
二月初,齐青彤放寒假回来了,她回来的这天,林昌恒去了她家吃饭,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牛腩火锅,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什么纪委调查的事情。
吃完饭之后,林昌恒便跟齐青彤一起出门散步去了。
齐青彤跟林昌恒牵着手,在人行道上散着步,她对林昌恒道:“昌恒,爸已经跟我说了,纪委的调查结论出来了,你们是清白了。”
林昌恒道:“难道你还非得等纪委的调查结论出来才相信我啊?”
齐青彤道:“我当然是相信你的,但是组织上对你的调查结论出来了,其他人才会相信你的清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