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在自己家款待下属。
八个将士分别坐在庭院两边,他居头。
大家正兴致勃勃地欣赏舞妓的舞姿,只听见一声钝响,抬头就见两块门板飞过来。
舞妓婢女被吓得四散逃离,八个将士则抽出身后刀架的兵器,跳起来怒视来人。
唯独叶枫还横卧在竹席,眯着眼睛,细细品尝杯中美酒,就连他怀里的薄衫女人,也没有丝毫畏惧。
陈映雪缓缓拔出长刀,双手紧握刀柄,看向正对面怡然自得的男人。
“你就是叶枫?叶平生的义子?”
叶枫不说话,斜着眼睛看了陈映雪一眼,一把捏碎了手中的瓷杯。
杯碎,即是信号。
“杀!”八个男人一哄而。
陈映雪站在原地,猛地挥出三道刀气。
刀气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扫出去,率先前的三人被刀气击中,有的手中长枪断成两截,有的衣服破开,皮开肉绽,皆被强力撞出去数步远。
余下几人毫不客气地跳半空中,从一丈多高的地方俯冲下去。
只见一道银光拔地而起,冲几人飞刺过去。
银光在半空中,曲折来回几下,而后落到庭园正中央。
半空中的几人一瞬间失去气力,全都倒在地。
在他们的喉咙,有一道细如丝线的伤口,血水从伤口里渗出来。
几人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捂住脖子,却无法阻止血水的喷射。
在同一时间,他们被陈映雪一刀切断颈脖,直至落地,方才身首分离。
而陈映雪垂下双手,并不回去,他的双眼不知何时充满了嗜血的红光,心脏正以惊人的速度在跳动,全身犹如着火一般制热。
“滴答!”黑亮的长刀滴下一颗细小的血珠子。
古月衣跑到门外,看到地的尸体,又看看背对自己的少年,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斯斯文文的陈家少爷,竟一个回合就解决了八个老将。
叶枫意识到来人绝非泛泛之辈,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向前探出半个身子,“你是谁?”
“来杀你的人?”
此时,连陈映雪自己都没有发觉,他说话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好像是身体里另一个人在回答。
“很好,这么多年来,只有老子杀别人,还没人杀得了老子。”
叶枫一脚踢飞身前桌案,一步从地挑起。
待桌案飞出三步远,他从木桌低下抽出一把银白长剑,刺向少年下身。
陈映雪自下而拉出一道,一道刀气从他身前射出,将木桌劈成两半。
见状,叶枫改攻势为守势,旋转着身子倒退回堂屋台阶,方才站稳脚跟,他又朝陈映雪冲过去。
在地助跑五步,叶枫的身子脱离地面,他以长剑在身前,宛若一支利箭飞射出去。
陈映雪冷笑一声,竟也如他那般飞过去。
两道银光在院中相撞,各自交换了位置。
陈映雪稳稳当当地站在堂屋门口,双手举过头顶,六尺长的黑刀在门前形成一个显眼的“一”字。
叶枫翻身一跳,踉跄落地。
他半跪在地,转头看了看少年,嘴角流出一股黑血:“你从哪里学来的这招式?”
“方才,在你出手的那一刻。”
叶枫瞳孔收缩,不敢相信有人能看透自己的鳄鱼剑法,还能在眨眼之间模仿自己,并且身体旋转速度和力道都在自己之。
只过一招,他就知道自己不是陈映雪的对手。
他低头看向自己胸前拳头大小的血洞,苦笑道:“没想到我一生的武艺成就,还不及你顷刻所学。”
“我并不喜欢这招式,作为把性命都交付在兵器的男人,在最危急的时刻却要让兵器脱离自己的双手,无异于丢了自己的信仰。”
陈映雪转过身来,看向跪在院中的男人,“你应该知道,今晚,你本该用你最擅长的枪,可你没有,所以你死了。”
叶枫侧过脸,看向对面兵器架的八尺银蛇枪,脸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原来少年不止看清了自己的出招,还精确预见了自己下一步的动作,也清楚自己的特长。
鳄鱼剑法正如其名,妙诀在于跟敌人错开的那一刹那,用手中利剑贯穿对方的胸膛,再接过飞剑。这一剑法,便是由鳄鱼枪法演变而来。
可惜他没有用枪,方才也没来得及掷出长剑,就被陈映雪刀洞穿了胸膛。
从军这么多年来,叶枫还没见过领悟力这么强的人。
他满足地笑了一声,倒在地后,再也没起来。
陈映雪恢复了理智,把刀收回刀鞘里。
“公子,方才那一招,真是厉害啊!”
“若是他用枪,就没这么容易。”
“但公子的招式跟他一模一样,却更胜一筹。”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陈映雪看了看颇为气派的宅院,“真是可惜了,这么大的院子,就要易主了。”
“公子可有什么想法?”
“等风波过去,就把这院子买下来,给华安。还有——”陈映雪笑看古月衣一眼,“下一个地方,你去打扫一下。”
“打扫?”
“你自己的屋子,总该得你自己去打扫了。”
古月衣没明白他的话。
“街对面,有个叫李剑的家伙,除掉他,置买房子的钱我出。”
“谢公子!”古月衣抱拳一笑,从兵器架取了一把称手的五尺长剑,比划一下,跟陈映雪到了李剑门外。
李剑最为叶平生手下最平庸的将领,靠的不是一声好武艺,而是一张甜到发腻的嘴。
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他硬是从一个百夫长混到都尉的位置。
叶枫被刺客所杀,很快就传到李剑耳中。
他慌忙收拾金银细软,正要带着美妾逃到军营里避难,却不想刺客转眼就杀到了。
古月衣翻过围墙,找到李剑的卧室,一脚踢开门,提着银剑,气势汹汹地朝他走去。
李剑连忙跪在地求饶,许诺古月衣要什么就给什么。
他把自己最钟爱的美妾推去:“少侠,英雄,只要你放我一马,这些都是你的,全是你的。”
地的金银珠宝,美若天仙的女人,古月衣看也不看,手一划,割破了李剑的脖子。
屋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陈映雪站在大门外,依靠在墙壁等了一会儿,门开了,满脸是血的古月衣从里面走出来。
他不问里面的情况,抱着走,直往前走。
方向是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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