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看这俏寡妇被自己震住了,忍住笑意,轻声呼唤。
等秦淮如回过神来,脸色有些发红。
暗骂自己,人家当领导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人家待遇好那是人家的事。
想到这里,把心里复杂的情绪压下,轻咳了一声,问起棒梗的事。
“同伟啊~姐还有个事儿,刚才棒梗回来弄得一身是土,
问他咋整的,他也不肯说,后来逼急了就说被你给打了。”
祁同伟稍稍一愣,没想到棒梗这孙子不讲武德,居然回家跟他老娘告刁状。
但他也没急着解释,而是继续听俏寡妇接下来怎么说。
秦淮茹在说话的同时,也在暗暗观察祁同伟。
却发现他既没有心虚,也没有打了孩子的羞愧,更有些吃不准棒梗是不是在撒谎。
老话说,知子莫若母。
自己儿子是啥货色,当妈的心里最清楚不过。
秦淮茹暗暗皱眉,继续道:“你也知道,棒梗这孩子脾气倔,有啥事回家也不说,
再加他奶奶惯着,我更不好管教,你就跟姐说说,到底是咋回事?”
秦怀茹一脸恳切,一点儿也无抱怨诘难的意思。
如果真是祁同伟理亏打了棒梗,此时心里怕是要无地自容了。
可惜俏寡妇根本不知道祁同伟的脸皮有多厚。
换成是傻柱,早就破防了,祁同伟却不吃这一套,反而一脸严肃。
往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秦姐,这事你不找我,我也得找机会跟你说说。”
秦淮茹见他好像特务接头,心里没有来的有些紧张。
谁知祁同伟又卖关子:“这儿人多眼杂,我家去。”
然后故意提高音调:“那个秦姐,做帘子的布我准备好了,您跟我去拿一下。”
这时正是下班的高峰,中院住户又多,进进出出,人也不少。
大伙儿都知道祁同伟这败家子,买了一套新铺盖,原先被褥都拆了,让秦淮茹帮着改几条棉窗帘。
说完,他径直推着车子回了后院。
秦淮茹更叫不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跺了跺脚,也跟去。
祁同伟到家,把自行车推进外屋,停院里他怕半夜棒梗拔他气门芯。
一天没烧火,屋子里冰凉冰凉的。
“秦姐,您坐两分钟,我先把炉子点。”祁同伟一边说,一边脱了外套,外屋去点炉子。
又顺便接了一壶水烧,这才洗手,回到里屋。
这个时候,秦淮茹已经被晾的有些心浮气躁。
祁同伟仍不慌不忙,先倒了口水喝,才好整以暇道:
“秦姐,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有些不太中听,但咱们邻里邻居的,
有些事如果不知道就罢了,但既然碰巧让我遇,我就不能装聋作哑。”
秦淮茹紧张的咽口吐沫:“同伟,你说!”
祁同伟早就打好腹稿,大略把刚才看见棒梗去自行车摊子卖赃物的事说了一遍。
秦淮茹一脸难以置信,泪水开始围着眼圈打转。
不管在感情多么不愿意相信,但理智告诉秦淮茹,对方没有理由在这种事骗她。
祁同伟继续道:“秦姐,棒梗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
不是我危言耸听,再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
你在厂里班,应该明白偷厂里工件的性质有多严重。
刚才在外头,我遇着棒梗,想趁机说说他,谁知没两句话,他就死命跑了,还摔个大跟头。”
秦淮茹已经乱了分寸,一张俏脸煞白,焦虑道:“同伟……这,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算姐求求你了,好不好!”
说着,好像摸到救命稻草似的,双手紧紧抓住祁同伟。
俏寡妇的手骨骼纤小,手背的肌肤虽然白嫩,手心却有不少老茧。
该说不说,轧钢厂车间的工作,对一个女人来说,绝对不轻松。
祁同伟顺势把另一只手按在俏寡妇手背:“秦姐,你放心,我肯定守口如瓶,不过棒梗那孩子你真得管了。
贾哥走了这几年,你又当爹又当妈,拉扯一大家子图个啥?
不就盼着棒梗有出息,您这苦日子就熬出头了。”
祁同伟一句话算是说中了秦淮如的心思。
古往今来,但凡年轻守寡的,无非就是这个念想。
祁同伟沉默片刻,容她思索,又接着道:“但现在棒梗这样,您觉得将来有希望吗?
万一哪次偷东西让人逮住,棒梗这辈子可就毁了。”
他说的语重心长,心里却在偷笑。
今天晚棒梗那货,一顿毒打绝对是跑不了了,就算打不死,也得脱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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