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幻觉吗？我不可能真的和他们分开，对吧？”

“诺亚……”雾气中传来一道女声，诺亚听后眼睛瞪大。

一个人影在雾中向他走来，逐渐变得清晰可见：深蓝色的冰眸，细长的眉毛，长长的黑发，那是他记忆中完美无缺的一张脸庞。

“诺亚，你变强了，孩子。”莉莉出现在他面前，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血泪顺着脸颊滑落。

“母亲……”情绪被触动，他的思维变得模糊不清，不自觉地回应了她。

她靠近他，继续说道：“你现在能救我了吗？你已经变得足够强大，可以带我离开了吗？”

一股负罪感袭击了他，他无法像平时那样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它们开始侵袭他的心灵。

“不……”他诚实地回答，尽管距离她的去世已经过去了近三年，但他离复仇所需的强大实力还很遥远。

她的表情变得更加扭曲和凄惨，更多血泪流出眼眶。

“要到什么时候才够呢？如果你当初选择放弃修炼，本有很多机会可以带我离开！我们可以过上简单的生活，远离这一切对力量的争斗，但你选择把我留在了庄园里！你知道我遭受了多少虐待吗？你知道你父亲每天对我做了什么吗？你本可以阻止这一切的！”

诺亚低下头，心中的负罪感变得无法控制。

他一直知道，如果当时他用心去做，确实有机会在莉莉去世前将她带走。

只要威廉帮个小忙，然后过上逃亡生活，便能实现这个目标，但这意味着他必须放弃对修炼世界的任何野心。

她并不是他真正的母亲，至少在他的心里不是，但她给予他的只有满满的爱。

毫无疑问，她在他的第二人生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如果你早知道，你会为我放弃一切吗？”她再次开口询问，诺亚的表情变得复杂。

他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

他通常会通过持续训练来压制这些思绪，但当问题被问出时，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对此事确实感到纠结。

一方面是他渴望追求的力量，另一方面则是为他付出一切的女人。

莉莉抚摸着诺亚的脸颊，抬起他的脸让他看着她。即便双眼流出的血泪掩盖不住，诺亚仍然能看到她的美丽。

“别担心，我原谅你。现在，你就乖乖站在这里。”

她的手瞬间闪烁，下一刻出现在诺亚的喉咙旁。

但在手触及他之前，诺亚抓住了她的手臂，愤怒地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