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乎同时问出了这句话。
阿夏道:
“孩子阿父的师父是木匠,三个月前,吐番族到金城招工匠,因报酬不错,孩子阿父的师父便带着孩子阿父的师兄弟们去吐番。
我因为饭食做得不错,也随着他们一起去了吐番。
原本做得好好的,谁知道漠北军队突然闯到吐番族抢掠,还将我们掳到了漠北王城。”
“除了你,还有谁被掳了来?”
“当时一起做事的有几十个人,都被掳到了漠北王城。”
“你夫婿也被掳了?”
“是,不仅是他,他师父、师兄弟们都被掳了,只是到了漠北王城后我们被分开。
我们这些妇人被分到了马场这里劳作,孩子阿父他们这些男人则被派去替漠北打制武器。”
说到这里,阿夏情绪低落下去。
善若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阿夏,只好没话找话。
“你怎么知道他们被派去替漠北打制武器?”
“我们被掳来后见过一面,孩子阿父告诉我的。
他们如今在的地方距离我们这里不远,只是我们都不能私自行动。”
阿夏深吸一口气,将颓丧的情况压下。“你不是在金城吗?怎么被掳来的?”
善若水道:“我的事情有些复杂,牵涉的人太多。”
阿夏看了一眼善若水身上的狐狸皮氅,“你是因为长得好看才被人特意掳了来吗?”
善若水一愣,笑了出来。
“我是被人特意掳到了漠北王城,但不是因为长得好看,而是因为身份。”
“是因为你是很厉害的医师吗?漠北有贵人需要你医治?”
阿夏不禁意的一句话让善若水醍醐灌顶,她想到了自救的办法。
善若水压低声音道:“阿夏,想不想离开这里回金城?”
阿夏瞬间激动起来:“能离开吗?”
“我刚才初步想到一个办法,不过需要好些人的帮助。”
“我们这屋子里的人都是被掳来的,她们都想离开这里回家。而且我们还可以想办法联系孩子阿父他们。”
善若水想了想道:
“我的这个办法不能保证一定成功。
而且事情一旦败露,我因身份特殊最多吃点苦头、不会有性命之忧,但帮助我的人很有可能没命。”
阿夏神情异常严肃:
“医师,无论什么办法我都愿意一试。
我还有一儿一女在金城等着我与他们的阿父回去团圆,我们不能一直留在漠北王城。”
见阿夏说得认真,善若水道:“你容我细细思量一番。”
说完善若水继续躺下休息。
累了一天,身体实在吃不消。
阿夏抱膝蜷缩在善若水身旁,幽幽道:
“我死了没关系,假若我死了,能不能将孩子他阿父救出去?孩子不能父母皆无。”
阿夏这话说得善若水心里一酸。
她闭着眼睛道:“我也有个儿子,还不到两岁,长得像我,非常非常聪明。”
阿盼几个月就能听懂善若水的话,虽然现在还不到两岁,只怕已经知道善若水出事了!
虽然善若水带阿盼的时间不多,但阿盼最黏的人还是善若水,此时也不知道难道成什么样?
这样想着,善若水的眼角沁出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