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忍忍,我等会就替你上药。”
尹狄面无表情跟在两人身后,他怎么不知道被烙铁烙一下、被鞭子抽几下就痛成这样了?
顾元晋看着几人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不见他才收回视线看向许御史。
“你想好怎么向圣上解释吧!”
……
善若水扶着魏不绪回了牢房后,开始检查他的伤势。
善若水小心翼翼解开魏不绪的衣服,看到他身上的伤痕,眼泪不由又在眼眶中打转。
“你怎么不知道反抗?难道你连一个小小官员都奈何不了吗?”
“我这不是怕圣上又加我一条罪状吗?”
善若水拿出随身携带的药膏,轻轻地涂抹在魏不绪的伤口上。她的动作非常轻柔,比平日给阿盼上药还轻柔。
“这烙铁幸亏是烙在胸前,要是烙在脸上毁容了我可不要你了。”
“那我可要好好保护好这张脸。”
顾元晋进来听到的就是这两句对话。
顾元晋轻轻咳了声。
善若水抬头见是顾元晋便没有理会,继续给魏不绪上药。
顾元晋问魏不绪:“许御史与你有仇?”
“他说他阿弟曾被我断了一只手。”
善若水插话道:
“我曾经听王冰燕说起过这件事,说是一个纨绔弟子说你好看,被你当场打断了肋骨,还断了一只手。
我当时还替你分辩了,说这个纨绔肯定还做了别的不好的事情,否则你不可能打断他的肋骨。
王冰燕便又说这个纨绔还说了一些其他的污言秽语,还动手猥亵你。
当时我信了王冰燕的说辞,可现在我却不信,其中肯定还有别的隐情。”
魏不绪道:“你现在为什么不信?”
“假若他真是猥亵你,你的做法更应该是将他扒光挂在城门上,杀鸡哧猴。”
魏不绪恭维道:“淼淼真懂我。”
顾元晋心道:他们二人平日竟是如此相处?
无话不说、无所顾忌,还黏黏糊糊!
女子的贞静淑德在善若水身上全然看不到,而魏不绪竟也毫无男子的尊严,一点也不像战场上无所不能的将军,反倒像个吃软饭的!
顾元晋只得又“咳”了一下拉回两人的注意力。
“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年人渣抢了黑甲军中一名弟兄的阿妹,强行纳她为妾,尹狄他们纠集了一群黑甲军准备上门讨说法。
此事正好被我撞上,我阻止了他们,故意以人渣猥亵我为借口断了人渣一只手。”
尹狄接话道:
“当年我还是一名小小的护军,而许家是世家大族,将军是担心我因此事被罚才故意自污名声。”
善若水好奇地问道:“那个阿妹抢回来了吗?”
“许家将她送了回来,并补偿了她一大笔钱财。”
善若水看着魏不绪道:“没想到你当年就这样厉害!”
魏不绪笑道:“事情哪有那么简单,我自然是抓了许家把柄要挟他们。”
“他们这样的恶人,就应该以恶对恶。”
顾元晋心道:怪不得善若水如今行事毫不顾忌,原来是被魏不绪“教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