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布上画着五处矿藏,每一处都涵盖了漠北的土地。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上次去漠北时就在计划这件事情,只是一直没有确切消息不方便说。直到前些天,之前安排的人给了我确切回信,我才敢呈给陛下。”
圣上长叹一声:“你有心了!”
“那些人还说,在漠北地面冒出一种洧水(石油),可燃,但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
圣上并没有对魏不绪的这句话上心,而是问道:“你是不是打算去西北?”
问这句话时,圣上还看了一眼善若水。
善若水虽然早就知道魏不绪总有一天会去西北征战或驻守,但突然听到这句话脸色还是变白了。
魏不绪道:“我听陛下的。”
圣上再看了眼脸色突然变白的善若水,叹了口气道:“阿盼还小,去西北之事再议。”
魏不绪和善若水离开后,圣上问平吉:
“子寰选在这个时候送了这份漠北资源分布图,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赵将军上的是密折,魏将军按理应该不知道。
不过,魏将军对军事一向敏锐,或许他早就预料到了什么也不一定。”
前些日子,驻守西北的最高将领赵将军给圣上上了一道密折。
密折中言及漠北最近在招兵买马,筹备军需,可能不久后就会南下中原。
而赵将军自言他年岁已大、身体有病,无力再征战沙场,帐下虽然有几员猛将但都不具备统领西北驻军的能力,希望朝廷能派将领接管西北驻军。
圣上接到密折后将朝廷中所有武将都提了出来考究了一番,结果发现又只有魏不绪一人能担起这个责任。
而圣上内心也有他自己的考量。
当初圣上问魏不绪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刘烱,魏不绪给了圣上答案,但圣上并不相信。
这也让圣上更加意识到魏不绪与其他武将不同。
大多数的武将都如骠骑将军一样,战场上勇猛、下了战场还一样直来直去,拳头倒是硬,但斗起嘴来说不过文官,耍起心眼来更不是文官的对手。
论治国之道更是不如。
像大将军、平阳侯这样的武将,他们与多数武将并无多大区别,爽直、豪迈,最多只是脑子聪明一点、圆滑一点。
可魏不绪不是。
哪怕魏不绪有一日不上战场打仗了,朝廷那些文官们玩心眼、论谋略都不是魏不绪的对手。
像林太傅这样的老臣都算计不过魏不绪。
唯一心思玲珑、心有七窍的顾元晋又没有魏不绪狠,做不到像魏不绪一样果决、不留余地。
如果魏不绪一直留在都城,只要圣上不在后,朝政总有一日会被魏不绪把持。
但魏不绪会的这些都不是正道,如果他掌朝政,很有可能变成奸佞之臣。
想要治理好一个国家,还得是林太傅、顾元晋他们那样从小就接受治国策略教导的儒臣。
偏偏魏不绪又是一个百年难遇的将领,如今国家并不安宁,还有强敌在侧,根本少不了魏不绪这样的天生将才。
想明白这些后,圣上其实已下定主意不能留魏不绪在都城。
魏不绪最好的去处就是镇守西北边境。
可刚才看着善若水瞬间变惨白的脸,圣上想起善若水没日没夜、全心全意救过他两次性命,又有些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