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愿意跟着我吃苦,可你想过你阿母吗?你怎么能让你阿母也跟着你去那样艰苦的地方?”
善若水刚才的确没考虑孔兰,听魏不绪说了后迟疑了一下。
无论她去哪里阿母都会愿意跟着她,可是,她真的要带着阿母去西北吗?
就是善若水的这份迟疑让魏不绪明白:善若水终究做不到心无旁骛跟着他。
魏不绪定了定心神:
“窦张均对你情深意重,他今日刚回都城就赶了过来看你,我问过他,他会一辈子对你好、以你为重,你嫁给他不会有错。”
善若水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赌气道:“如果你不愿意娶我,我的事情也用不着你操心。”
“淼淼,你不要意气用事。”
善若水生气道:
“我怎么就是意气用事?我想嫁给谁、同意嫁给谁难道还要经过你允许不成?你是我什么人?”
“可是没人护佑你怎么能保证你与你阿母的安全?”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说完后善若水推开了马车车门,跳下了马车。
善若水离开后,远远守着的尹狄走了过来。
看着沉郁的魏不绪,一向不多话的尹狄终是决定多说两句。
“将军,善女娘走的时候好像有些生气。”
“她总会想通的。”
“其实要是善女娘愿意,将军带她去西北也未尝不可。”
魏不绪心道:假若他不是身上有疾,他也想不管不顾将善若水圈在身边。
……
窦张均回家后急冲冲地去找平阳侯夫人。
平阳侯夫人正与平阳侯、窦张升在一起用晚食,看到窦张均放下手中的碗筷。
“怎么?淼淼没留你用饭?”
“不是,我没见到淼淼。”
平阳侯“咳”了一下。
窦张均这才将注意力放到平阳侯身上,潦草敷衍地朝他行了一个礼,“阿父”。
平阳侯道:“越大越没规矩。”
话虽如此、但语气并不严厉。
虽然平阳侯并不是一个严厉的人,但有些话窦张均还是不好意思与他说。窦张均拉着平阳侯夫人往房间外走。
“阿母,我有很重要的话要与你说。”
“什么话不能吃完饭再说?”
到了一个空旷之地,窦张均将魏不绪与他说的话复述给平阳侯夫人听。
平阳侯夫人道:“当真?”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从小到大骗我的时候还少吗?”
“这次是真的,我不可能说这样的谎话骗你。”
平阳侯夫人没有马上答应,“等我与你阿父商量后再说。”
“阿母,要是你不答应我娶淼淼,我也到西北军中去,还要当排头兵。”
平阳侯夫人真是拿窦张均一点办法也没有。
窦张均品性很好,心地善良敦厚、重情重义,从不做违法败德之事,按理说平阳侯夫人应该很省心。
可事实不是。
从小到大,窦张均就不是那种乖巧懂事听话的人,大错不犯、小错不断,还犟头犟脑得很,平阳侯夫人为他没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