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祁没有反抗,汪道玄命执兵掌事将他押了下去。
如今事情有了结果,众人也就都告辞离开正堂。唯有诸葛衡,他还有话想说与汪道玄听,所以没有离开。
倒是秦寒,他一见议事结束,当即拉着顾鹤年便要闪人,生怕长剑弘找他们讨要个说法。
却不想长剑弘心事重重,此时并没有在意他们二人,而是出了正堂便叫住纯和老僧。
“禅师留步!”
“长施主。”
“禅师方才论述善恶,晚辈似有所感,但不太理解。”
“长施主,你哪一点不理解呢?”
“其心不正,怎会无咎?”
“若术无所为,心正与否便唯有自己可见,自然无咎。试想姜祁坛主所为,他若未曾设局,是否其心中便没有这个妄念?”
“必然不是,他肯定要先有想法,才会付诸行动。”
“便是如此。他行不行事,并不妨碍他持心不正。但我们今日怪责于他,只是因为他有不轨之行,却不是因为他有不正之心。人心多歧,论心皆罪。
长施主,请恕老衲多嘴。今日你当场对质,其心持正,可手段却是使诈。这并非正途,恐生灾殃。”
“禅师教诲,晚辈也有顾虑。可若不使诈,姜坛主只怕还在继续辩驳。”
纯和老僧听到长剑弘的顾虑,也不强加意见,只是口颂佛号,幽幽说道:
“长施主侠情满怀。但寻侠之路,你若需以不侠为杖履跋涉,那这来程去处,寻的是你私人之侠?还是公义之侠?”
长剑弘闻言,愣在了原地。
他不由想起了赵松岩所说的“坐享行恶所得之利,该承行恶所得之害”的言论;
想起了柳正口中“以侠之名,便可定人生杀予夺”的发问;
想起了大孤山上那群衣不蔽体的女子、想起了布袋冲里血流成河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