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不思很清楚邢于慎的狐疑。
如今孤山水帮的势力遍布湖面,靠的是三人当初的打拼。但即不思和李苟各自管着分舵,都有自己的心腹。这对于邢于慎而言,是值得警惕的。
即不思知道扈疤儿是邢于慎的心腹,这次废了会让邢于慎更加警惕。所以即不思深知自己不能推荐谁,不能发表任何看法。
即不思一扫脸上的阴鸷,说道:“大哥你这不是为难我嘛?屋里哪个好玩我知道,那布袋冲哪个能用我问谁去啊?”
即不思说着,又瘫到了椅子上。他朝大堂外边嚷了一声,让人把那些女子又都带了进来。
邢于慎喜欢怀疑,那么即不思就用行动证明,自己对邢于慎是坦诚相见的,不值得提防。
却说李苟去到布袋冲时,已经接近傍晚。他带着人,个个都带着刀剑,舟楫横渡气势汹汹。湖中过路的见了,都知道这是水匪火拼了。
他带着人上岸一看,茅屋外的人已经少了大半。
长剑弘稳坐屋中,刚才有几波人想试着冲杀进来,都被打伤,也就渐渐冷静。
扈疤儿躺在角落里,也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疼晕过去。
长剑弘盯着大门,一眼就看到了李苟。那晚大堂里的匪首,如今穿上衣服长剑弘也还认得。
这让长剑弘有些意外,对方没再多派些人手来试试,居然亲自过来了。而且那晚的护卫居然没跟着!
这不是找死吗?
长剑弘心中有些兴奋,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收拾掉一个匪首。
李苟带人立于门外,睥睨着长剑弘。他的一个随从趾高气昂地说道:“这是孤山水帮李三舵主!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长剑弘闻言,强忍着心头笑意,冷着脸站了起来。他手中那饱经风霜的宝剑,此时没有寒光,只有欲凝欲滴的血迹。
“诛杀匪首,从者自误!”长剑弘立剑指向李苟,朝屋外朗声高呼着。
李苟冷冷一笑,抬手一挥,当即退至众人身后。
水匪鱼贯而入,这一次李苟带来的人比布袋冲原本的人还要多。
长剑弘守着大门,一时间对面也冲不进去,又是一声声哀嚎惨叫。
但这一次毕竟人多,又有分舵主在督战,水匪们挤着挤着,忽见茅屋轰然倒塌。
那齐腰粗的门柱,被硬生生挤得折断。
长剑弘反应也快,见状避着砸落的屋顶,翻身就越了出去。
只是这样一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局面便被打破,那些水匪立刻围做一圈。
李苟得意地笑了。
长剑弘也朗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李苟不屑地问着。
长剑弘朝李苟身后湖岸指了指。
李苟回头,却见湖中撑来一船。那艄公颤巍巍的,显然怕得要死。可船头立有一人,是个中年模样,一袭直身道袍显得出尘不俗,那头顶发绾枯枝更是仙风道骨。
楚江东!
他原本要去凤城找长剑弘,乘船途经此地见到李苟那浩浩荡荡的船队,于是就好奇地看个热闹,却不想茅屋倒塌竟蹦出了个长剑弘。
他看着长剑弘哈哈一笑,这可给李苟笑得一头雾水。